天亮了之后,王弗苓带着沈世谦去到二房院子门前。
还没进去,里头就传来孩童咿咿呀呀的吵闹声。
王弗苓顿了顿,同沈世谦道:‘“我就不进去了吧,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沈世谦在韩府住着的那段日子对韩家的关系也大致清楚,他虽不知韩厉笙痴傻一事,却知道长房与二房不睦。
“那成,世谦就先进去了。”
王弗苓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迈步走了进去。
她是不想与那孙氏多做纠缠,唯一的儿子痴傻了,又是因为长房的缘故,孙氏心里必定怨极了。
天刚亮,冬日里的风大,王弗苓裹了裹衣裳到后门那边去了。
她要把阿芸放进来,而后才能放心的溜出去。
但王弗苓现在有些怕,沈世谦若是今日离去倒还好,就怕韩二郎留他在府里。
沈世谦虽然没跟王弗苓接触多久,但也曾与韩骊君这具身子近距离接触过,他又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孩子,必定能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时候,正值韩府当差的奴仆调换,王弗苓趁着这个空档将门外等候已久的阿芸带了进来。
她不敢在后门处多做逗留,阿芸进来之后,王弗苓便将其带到了春苑。
昨日王弗苓就与吉春和阿欢说了此事,故而她们见到阿芸的时候反应也不太大。
三人打了个照面,王弗苓将阿芸带进屋里去,还有几句话要同她交代。
门一关上,王弗苓先开口:“在韩府待着的这几日,你尤其要注意别到处走动,还有...沈世谦与我有师徒之恩,也尽量别见。”
阿芸道:“不见是可以,但你不怕他起疑么?既然有试图之恩,莫名其妙的不见他,恐怕不好。”
这倒是,王弗苓踌躇起来。
“那就说身子不舒服,隔着画屏与他交谈,他若实在要见你,你在榻上将帐幔拉下来。”
阿芸道是:“韩姑娘放心,一定给你办妥。”
王弗苓见她胸有成竹,也稍稍安了心:“我母亲那边要特别注意,没事的时候躲让吉春去我母亲那边走走,送盘点心或是别的,让她知道你惦记着她。若是许久不理不问,她大概会亲自过来看。”
“行,您说这些我都记下了......”
见此,王弗苓便让阿芸开始乔装。
阿芸一点都不怕王弗苓看到她怎么弄,大大方方的在王弗苓面前鼓捣。
她带来的包袱里装了些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只见她有条不紊地往脸上涂抹,没一会儿就成了点样子。
远远的看上去没问题,但确实禁不住细看。
见她都弄好了,王弗苓便打算出门。
她将吉春叫了进来,吩咐吉春与阿欢要将阿芸当做她来伺候,千万别让人看出问题来。
两人躬身道是,余光却不住的往阿媛那边看。
约莫是觉得像,所以才这么稀奇。
王弗苓在里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带了些平日里能用到的,准备离去,
刚到了门口,王弗苓顿了顿,她思索着,还是转回去将枕头底下的匕首拿走。
出门在外,说不定就会遇上杀身之祸,还是有点防备之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