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睡梦中被惊醒,朝着门外大喊吉春的名字。
吉春被她喊醒,急急忙忙的穿上外衣来敲门:“女郎怎么了?”
王弗苓下榻去给她开门:“今日是什么日子?”
吉春愣了愣:“今日八月初三,并非什么特殊日子。”
“八月初三......”
王弗苓抬头望了望天,她知道了,今日是王家的忌日,是王家灭族之日。
“吉春,你能不能弄到一些冥纸、香烛什么的?我想给先祖们烧一些去。”
这可把吉春吓坏了:“女郎这是怎么了?突然要烧什么冥纸?莫不是...先祖托梦了?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弗苓摇头:“都不是,只是突然想起来,而且也睡不着。”
吉春无奈叹息:“女郎是做噩梦了吧?奴也常听府里的老妪们常说阳气弱的时候会被野鬼托梦,让烧纸钱什么的。奴这就去宗祠里给您弄一些来,您且等一等。”
吉春先回屋把衣裳简单穿好,点上灯笼去宗祠里拿冥纸、香烛。
她自己也怯,走的时候把阿欢也拉上了。
未多时,两人回来了,手里拿了不少的冥纸,还有三柱香。
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王弗苓便将这些冥纸都烧了,还有三炷香。
她在火面前跪着,一直等到火熄灭了才起身。
吉春与阿欢都跟着,她们两都不明白女郎今天是怎么了,愣愣的看着。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举动都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在眼里,那人偷偷的离开,去了别处。
王弗苓待火星完全熄灭,将烧成的灰收拾干净,才与吉春她们回了春苑。
这回她能安心的睡下了,一夜无梦......
次日,王弗苓早早去李氏那里请安,多逗留了一阵子,跟李氏说说心里话。
其实也不是说什么心里话,她是无利不起早。
“母亲,昨日宫中的事情,您可曾听说了?”
李氏方才还在用王弗苓说她幼时的趣事,笑得合不拢嘴,却在王弗苓说出这话的时候,笑意凝固在脸上。
“这件事不是你该过问的,没事多看看,给我绣一方手帕,或是多陪你父亲说说话。”
王弗苓却是一笑置之:“手帕我会绣,也会陪父亲说话,您不让我说那件事情也罢。昨日姑姑指给我看了那太尉之子,我不太喜欢,完全就是个鲁莽之人,又不慎出手伤了人。女儿不想嫁,但我看贵妃娘娘的意思,似乎是希望我嫁,还十分积极的跟我说那人的好。”
李氏刚听闻太尉之子出手伤人性命的时候也十分担忧,这样一个粗鲁的男人,对待女人又会温柔到哪里去?
若是她的女儿真嫁了过去,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些小摩擦,到时候两边吵起来他要是动手,阿君还能活命么?
越想越怕,李氏不禁焦虑起来:“那你姑姑究竟是怎么说的?”
“别的倒是没说,就是我觉得贵妃娘娘很希望我嫁给那人,具体她的意思还得您进宫去探探风。”
就算她不说,李氏也会这么做的。
韩淑芸乃宫中妃嫔,又居高位,说话也很有分量,她若是真铁了心思与太尉家结亲,那么一道圣旨请下来,韩骊君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