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遥开始各种准备之后,还留在奢华洞府内的中年士却笑意盈盈得招呼起一个容貌葳蕤,身形健壮身穿冕服的中年男子来,“阎师兄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穷乡僻壤,没什么好招待的,让阎兄见笑了。”
身穿冕服的中年男子却并不买账,皱着眉头说道“墨冥,要不是这是我们一脉之事,我真的不想跟你打什么交道,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还像前几次那样敷衍了事,就别怪我不念同脉之谊了”,中年士闻言却是再笑了笑说道,“师弟我不擅长教徒弟,又没什么耐心,倒不是真的敷衍师兄”
“好了,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还要去南沧宗走一趟,回来的时候,但愿你已经找好人选了”,说完冕服男子便一拂袍袖,飘然而去,留下原地神色不变的中年士喃喃自语道,“师兄啊,这次我可是真的找到了呐”
另一边,徐遥正在自己的石屋里打坐,对着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沉吟起来。魔道剑走偏锋,只要资源足够,最不缺的就是威力巨大的偏门手段,而徐遥正准备的这一种,则是跟之前李明峰使用过的镇魂罐碎片有关。连着李明峰这一块,徐遥手中不知不觉已经有三块碎片了,足够以其为根基,炼制出一种叫乱魂幡的法器。
其虽然乃是一种不入品阶,一次性的法器,但由于镇魂罐碎片的特殊性,在练气期的威力,可以算的上奇大无比了,不过其缺点也是非常的明显,所耗颇靡不说,一旦有了防备,这件法器便是无用之物。不过徐遥自然不是这一种手段,乱魂幡虽然缺点多多,但用的时机得当,也往往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再想了一下徐遥便将地上的材料一收,开始向着黑盟中炼制法器的地方踱步而去。很快,徐遥就进一个专门炼器师准备的炼器密室里,开始准备起来。只见其调息片刻之后,便有一截巨大妖兽腿骨从空中浮现,被地底喷薄而出的火焰炙烤起来,等其形体渐渐被炙烤缩小到三尺有余之时,徐遥便大手一挥,从地上各色玉瓶中,便飞出一道道黑色汁液,很快就将空中的白骨染成墨汁一样的颜色,再等其炙烤到形体都有些虚幻之时,徐遥便将一块块矿石投入进去。
很快空中本来漆黑如墨有些虚幻的的旗杆部份形体便开始慢慢变得稳定起来,等其颜色慢慢由漆黑再转向橘红之时,徐遥右手不知何时便已经捉住一只金色符笔开始在旗杆在龙飞凤舞起来,其上顿时便得符纹密布起来,徐遥收回金色符笔之后便也不再作理会,开始静静盘膝在地调息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空中一杆布满神秘黑纹的棍状法器便已经渐渐成型,徐遥蓦然睁开双眼之后,一张泼墨大幡便已覆盖其上,徐遥十指连点之下,便开始与旗杆相合,待两者渐渐相融之时,徐遥便连弹三指,三片古朴碎片便落于幡上,形成对角三星之势。
眼见最后的步骤完成,徐遥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信手一招之下,其便已经收入了丹田里的济源玉壶中,眼下虽然完成了炼制,但这乱魂幡却只堪堪完成一半,剩下的精魂厉鬼,还需要徐遥慢慢收集,精魄收集得越多,乱魂幡威力就越大,到时候徐遥的把握也就能大上一分。
当然,这只是后面徐遥完成的事。眼下徐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服用之前墨冥给予的血鱼丹,血鱼丹作为气血类丹药,自然是越早服用越好,而肉身作为修士的渡世宝筏,之前徐遥是没有时间顾得上,现在有机会强化肉身,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徐遥信步离开地底炼器室之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石屋,调息好自己气息恢复法力之后,徐遥想了想右眼黑色重瞳一闪之后,已经失去了血肉的黑孽与一身红纱的红绣便出现在了石屋之中,徐遥淡淡吩咐一身,“帮我护法”,便将血鱼丹从济源玉壶中取出,仰头一饮而尽。
黑孽红绣两大魔奴应声称是之后,便走出门外分左右侍立,为徐遥开始静静护法起来,而徐遥饮下血鱼丹之后,初时平静的面部便渐渐开始有一些异样浮现,而自己身体各出不停得一次鼓起,好像有什么要从徐遥身体里面破体而出,渐渐得徐遥眉头越皱越深,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随着一蓬蓬血花从徐遥体表绽开,徐遥面部肌肉开始抽搐起来,一脸血色覆于其上,看上去越发地狰狞。
而后一声声低沉的闷哼声从石屋中传来,并开始越来越大,最后却渐渐消失不见,而门口侍立的黑孽身形一颤,就要回身进入石屋,却一只纤纤玉手拦了下来,面对着顿时变得择人欲噬的目光,红秀面色也是凝重非常,“不要忘记,主人刚才吩咐是什么”,黑孽头低了下去,似乎在忍耐什么。
而后其最后还是转身回到了远处开始侍立起来,见黑孽没有硬闯,红绣也是松了一口,回头看了一下石门,美目中也闪过一丝担心起来。而屋内的徐遥,早已不复一开始的从容模样,跌坐在地面容说不出的狰狞,而血花不停从体表爆开之下,顿时将徐遥便成了一个血人。
身体内部,一团团灼热的血气化作一只只游鱼,在徐遥体内不停穿梭,粗暴得改造着自己所到的一切血肉,根本不管其是否能够承受得住,疯狂得强化着徐遥体内的各路肌肉骨骼。很快随着徐遥肉身的持续强化,体表不再有血花爆开,而徐遥的面容也开始渐渐平静起来。
一日之后,石屋石门无风自开,一身着骷髅黑袍的俊逸青年从其中面无表情得走了出来,像之前一日所发生的事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其右眼黑色重瞳一闪而逝,在其出来便已单膝跪地的两大魔奴便被其收了进去。而原地伫立的徐遥并没有另外的动作,深邃的眼睛望向黑暗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