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说你是不是傻?明明是她害的,怎么到了我头上来了?鬼迷心窍了你!是我看走了眼,李家怎么还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子孙?
我盯着他手上的绳子,说我从这里看出来的,这个结,跟二栓子上吊的绳子上的结,一模一样。
他一愣,看向了手里的绳结,说就凭这个?
我说没错,二栓子上吊绳上的结跟我们村打结的习惯都不一样,所以我们村的人很难打开,我当时就有点纳闷,因为那个样式特殊不说,方向也只有左撇子的人才能打出来,可二栓子不是左撇子,也不会那种绳结,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现在,你能打这种结,又是左撇子,不是你是谁。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又说,那你又从哪儿看出来,我是不是你小时候遇上那个先生?
“这也是同一个道理,”我看向了他手里的烟袋锅子,说:“这个烟袋锅子我有一点印象,肯定是小时候那个先生的,不过前几次太黑了没看清楚,这次就确定了,你是左撇子,如果长期使用这个烟袋锅子,那这个烟袋锅子应该在右侧手指握着的位置,磨损比较明显,可这个烟袋锅子,是左侧磨损厉害,所以它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惯用右手的,可见烟袋锅子虽然在你这里,却绝对不是你的。。”
他像是被人给戳到了痛处,脸上一瞬间有点抽搐,隐隐露出了点后悔,喃喃的说,还真不愧是“窥天神测”家……
啥玩意儿?我没听说过这四个字,也不知道啥意思,但我已经明白了,他从死人路上,应该就盯上我们了,可赶寸了,我那次被花娘给带走了,他当时想做的事情没做成,应该就一直在盯着我们。
后来他看二栓子穿了海棠姐给我的衣服,想让我误会海棠姐,就把二栓子给害了——估摸海棠姐的实力很可怕,他没把握把海棠姐给怎么样了,就想以我爷爷为导火索,造成我跟海棠姐反目,借我的手压制住海棠姐,然后自己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因为海棠姐,不会防备我。
就跟李国庆说的一样,他在图我们什么。
海棠姐望着我没说话,可是眼神显然有些骄傲——是为我而骄傲。
我腰挺的更直了,说话都讲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别想再拿我当猴耍,把我爷爷交出来。
话虽然说得硬,但其实我心里是没底的,因为我拿不准,他到底把我爷爷给怎么样了。
可那个左撇子脸色一阴,说可惜你看穿的太晚了。
这话啥意思?可我还没想明白,脚底下忽然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低头一看,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给伸出来,就握在了我的脚脖子上。
就那么一瞬,我眼前的景色就全给倒转过来了,整个人被那个手给带倒了,接着,就死命的把我往后拖!
后面就是阴河了!这是要把我拖里面淹死!
我眼角的余光就看出来了,这个手,跟昨天勒我脖子的那个手,是一个人的。
二栓子!
他妈的,这个死老头子,害死了二栓子,还利用二栓子来害我!早就听说一些不走正道的先生能驱使死人给自己办事儿,没想到是真的!
昨天二栓子突然来袭击我,肯定也是让这个老头儿命令的,就为了“救”我一下,取得我的信任。
我不由自主的就喊道,二栓子,你松手,我是茂昌啊!
听到了我喊出“二栓子”三个字,那只抓着我的手瞬间停滞了一下,但马上又握紧了,继续把我往阴河里拖,力气用的又快又急,我这头皮和后背被地面蹭的火辣辣的。
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声——跟二栓子那会想跟谭东玩儿,谭东却不带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突然间,脚腕上的那个手就给停下来了,我一愣,还以为二栓子想起我来了,但马上,我就闻道了一股子血腥气。
抬起头,是海棠姐一把抓住了我,她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心头猛地一震,她都已经受伤了,按说动一步都不好受,竟然还咬着牙追来救我!
二栓子的手猛然就给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