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后的第五日,有两个人死了。
一个是总统候选人霍九渐,据说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崩溃,在家里的房服毒自尽。
这消息一出,全国人民都懵了。
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还敢来竞选总统呢?就算让你选上了,将来要面对的压力更大,那你不是迟早都得嗝屁?
当初选了霍九渐的那批人心里都隐隐后怕,还好没让这么一个人当上总统,否则华夏危矣。
霍九渐的老丈人宋华锦闻听噩耗后差点没厥过去,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没想到千挑万选,最后却选了个短命鬼,白白浪费他的人脉不说,还害得他女儿成了寡妇。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霍九渐的妻子宋铭雯则尽心尽力地操持着丈夫的身后事,表现得很坚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失败不可怕,她还年轻,有的是青春去赌明天。
除了霍九渐,同一天死亡的还有段民贵的瞎眼老爹段青山,段青山被邻居发现溺死在自己家中,凶器,是一盆洗脸水。
人若是铁了心的要寻死,真是连阎王爷都束手无策。
段青山头天死,隔天就有个年轻男人来了警局,将一盘录像带交给了覃警官。
覃警官看过后沉默了许久,然后派人去将杨梅请了过来,一是为了结案,另一个,也是想让她一起看看那盘录像带。
杨梅来了,案子基本上算是真相大白了,她量覃寿也不敢再扣押她。
“覃警官,这录像带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我看?”她疑惑地问。
覃警官欲言又止,“这个,你不要怕,看完就知道了。”
杨梅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咱是害怕吗?咱是好奇!一盘录像带有什么好怕的?咱连午夜凶铃都面不改色地看过来了,再恐怖,能恐怖得过贞子爬电视?
吐槽间,覃警官已经按了播放键。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眼窝深陷的瘦弱男人,他坐在凳子上,面对着镜头。
画面并不清晰,偶尔还有呲呲呲的杂音,像是晚上拍的,光线比较暗,照在男人消瘦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惨白。
“警官先生,当你们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我跟我爹,应该已经死了。”男人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眼圈开始发红,几秒钟后才逐渐恢复了平静,继续道,“我段民贵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后悔过一件事,包括将那批枪~械混进货里,陷害小杨总的事,我也不后悔。
是的,警官先生,你们没听错,是我陷害的小杨总,她没有给我钱,更没有指使我,甚至于,她可能...根本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然后又自嘲似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指使我的人姓甄,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但我认得他,之前,我有个朋友贪便宜买了一套房子,交了钱才发现是豆腐渣楼盘,我曾经陪着他一起去江橙房地产售楼处讨说法,恰好见过这位甄先生,他叫甄浅,是江橙集团的法律顾问。
甄浅找到我,用我爹的命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办,就找人弄死我爹。我爹...眼睛瞎了,身体也不好,估计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可我不想让他死在那帮混蛋手里,脏了我爹的血...所以,我同意了。”
他低头,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然后,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熟练地抽~出一根,点上火。
烟雾缭绕,迷蒙了他眼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