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面有难色。
若是别的事,他帮也就帮了。外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木山月之所以认他做义父,并不是跟他有多么投契,而是因为杨梅。他只对杨梅好,跟杨家其他人来往其实并不密切。
再说,木教授已经帮了他们家那么多,他哪好意思再张口去提要求。
“亲家,木教授是我义子没错,但他的事我很少过问,恐怕帮不了你。”
君剑笑容一顿。
在他看来,这是推托之词,杨树林根本就是不想帮他。
君剑的脸色便有些不善:“只不过张张口的事,杨梅不愿意就算了,亲家你也不肯。我就不明白了,跟木教授提一下而已,有那么难吗?”
他怀疑地看着杨树林:“你们不会是怕彬儿好了后会跟杨梅的孩子争家产,所以巴不得他治不好吧?”
杨树林:“......”
什么家产,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过好吗??
老实人觉得被冤枉了,心里也涌上了不痛快,脸红脖子粗地争辩道:“亲家,你是有钱没错,但我们杨家也不是穷光蛋!我女儿又聪明又能干,好几家公司呢,会赚钱得很,犯得着眼馋你们家家产?少在这扯犊子了!”
说完气鼓鼓地扭头就走了。
君剑伸手想拉住他,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他从鼻子里喷出了两股郁气。
一家子犟牛,哼。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君剑听着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明明是他儿子的家,他怎么也应该算半个主人,结果却好像被所有人排斥在外了似的。
君剑再次进了屋,正要挨个房间去看看,沈月珠忽然从楼上下来了。
与她并排走在一起的,是季上将。
季上将没有穿军装,但哪怕只是普通的休闲服饰,也无损他的威严霸气。脊背挺得直直的,一看就是军人气质。
沈月珠则穿着一件紫色刺绣长裙,眉眼弯弯,上挑的唇角显露了她的好心情。
男的威武女的貌美,宛若璧人。
这一幕差点灼伤了君剑的眼。
他皱眉走过去拦住两人,不悦地说道:“沈月珠,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沈月珠一愣,笑意淡了下来,讥讽地看着君剑:“我什么言行?”
“装什么糊涂?”君剑偏头偷瞄了一眼那边沙发上的沈老将军,见他正跟白程宇说着什么,没注意到这边,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结了婚的人,跟别的男人太过亲近容易惹来闲话,这都不懂?”
季上将:“......”
沈月珠冷笑:“......君剑,你脑子没事吧?我现在是单身,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有什么权利在这叨叨?”
君剑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月珠,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当初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死了,才又娶了雪儿。她跟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能说抛弃她就抛弃她吧?那也太无情无义了。这一点你能理解的,是不是?”
他瞟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季上将,继续说道:“咱们俩虽说婚姻关系不存在了,但你毕竟曾经是君家的媳妇。进了君家的门,生是君家的人,死是君家的魂,再婚我是绝对不同意的。”
沈月珠瞠目结舌地盯着君剑,好半天才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君剑,我发现你真是个奇葩呀。你该不会是从几千年前穿越过来的吧?”
她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就没看出这是只令人作呕的沙猪呢?
沙猪先生犹自在那叨逼叨逼:“...你别看你生得年轻,实际上年龄也不小了,都快五十的人了,再结婚不仅丢沈公府的脸,也丢明远的脸不是?刚好有四个孙子孙女给你带,你安心带孩子就行了,别总想着男人...”
沈月珠的脸越来越黑。
要不是考虑到客厅里坐着一帮客人,她真想一巴掌呼死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