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人当即勃然大怒。
妈个鸡,关我毛事,老子复活到现在,除了在野区刷了个ff外,连只鸡都没杀过,这东西是我捡到的。
等等...
顾扬看了范越一眼,终于认出这个家伙,连忙甩锅:“哎哟,眼睛不再一大一小,还真难认,对对对,你找他,别用怨妇的眼神看我,我是从他身上捡到的掉落。”
姬三娘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还是那个精明如狐的女飞贼,顿时看向范越,那双眸子充满雾水,似泣非泣,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这回轮到范越承受‘怨妇の直视’,先被无视嘲讽,又被甩锅,范举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怒气冲破天灵盖都不足以形容万一。
“你们...”
顾扬闪电出手,倏然间出现在范越身前,一发豪油根亲切印在他的脸上,送他上天,然后李大剑侠不甘示弱,左手大拇指凌空虚按,数十道无形剑气突然出现,刺入范越周身重穴,直接将他的修为尽数封印。
范越虽说从司徒正我的记忆中得到不斐的机遇,但一个武神和一个半圣恬不知耻的联手偷袭,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下,是故范越很不争气的跪了。
哪怕范越眼眸中喷射出多少怒火也没叼用,又不是修行了火眼金睛或者天眼,哪里有杀伤力。
目光能杀死人,要修为何用。
顾扬像是提着小鸡一样提起范越,很和颜悦色地递给姬三娘道:“呐,送你了,好好拷打审问,要杀要剐随你高兴,别怕他嘴硬,我们这边还忙着挑选《来自上古宗派的继承者们》的男主角呢,就不打扰您继续走晋江风,好走不送。”
“放开我,放开我!”范越不断地挣扎着,竭力避免成为屈辱的交易品,大声地嘶吼着:“你们可以杀了我,但凭什么作践我,羞辱我,轻蔑我,还把我当成一个东西一样随便摆弄,我是一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
姬三娘微微一怔,停下手,不敢接过范越。
李大剑侠:“这家伙...是不是太敏感了?”
顾扬摸着下巴:“我也不懂耶。”
咱不就想着用点霹雳手段,避免旁听那些净塞狗粮的爱情故事,怎么就牵扯到了尊严上面?
所以说,有些事情,是顾扬和李大剑侠这种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他们从未体会过范越的经历,不知道一个丢尽尊严的人,是多么渴望别人的尊重,这种渴望甚至强烈到狂热,病态,才会如此的敏感。
齐傲天或许是最能体会范越心情的人,但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冒头说两句公道话,只能略带感同身受的同情了范越一把。
“你这是...不服?”顾扬蹲下身子,俯视范越。
“我当然不服!”范越竭力扬起脖子,盯着顾扬的眼睛,从他的眼中,顾扬看到了三分愤怒,三分仇恨,三分不甘,一分嫉恨,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羡慕。
“你们不过是仗着修为逞威逞能...”看向顾扬和李大剑侠。
“仗着根骨目空一切...”看向齐傲天。
“仗着奇遇耍横装逼...”看向程胖子。
“仗着家世眼高于顶...”看向方左师和方净晴。
范越收回目光,看向顾扬,从他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仿佛在顾扬眼里,他不过是根草荠,不值一提。
“但你们凭什么看不起人,若是给我...”
顾扬听了一半,又看了一下范越的记忆,终于明白这厮突然发神经的原因,立刻打断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如果给你机会,你就能成功?你就能成为人上人?你就能收获所有人的尊重?”
范越下意识点头,张口欲言。
“狗屁不通!!!”
顾扬没有给他任何申诉的机会,泠然道: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谁是必然成功的!
修行大道,行百人者死九十,哪怕在千年前灵气充裕的黄金盛世,九玄灵脉、阴阳龙脉、太阳神脉、葵水阴脉的绝代天才,也在这条路上死了无数个,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该成功?
你说的也对,人是不公平的,这个世界也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出身巨擘,有的人天赋异禀,有的人悟性超群,有的人天生强运,有的人机敏聪颖,哪怕是一母同胎的双生儿,也会出现些微差异,这就是命!
但强者之所以强,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认命,却更加信运!
他们能够承认不公平,正视不公平,战胜不公平!
家境贫寒?可以,他们就用拳头打出一个朗朗乾坤!
天赋低下?可以,他们用千倍万倍的努力弥补差距!
悟性笨钝?可以,他们脚踏实地滴水穿石厚积薄发!
寡福浅运?可以,他们可以杀,可以抢,可以夺,用双手拿到自己要的一切!
愚笨孤僻?可以,一剑在手,天下谁能敌我!
他们信命吗?当然信!他们承认命吗?当然承认!
但强者之心,永不会因为任何困难而屈服,更不会因为区区挫折而怨天尤人,如你这样只会因为不公平而发出抱怨与咆哮的人,充其量不过是哀嚎的败犬。”
难得的一本正经,让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顾扬。
这厮今天忘记吃药啦?怎么这么正常?
顾扬拍了拍范越的脸,突然露出真面目。
“年轻人,当不成富二代,努力点当个富一代也好。别整天做梦当梦二代,实在没毅力,多撸管少做梦,偶尔阿Q一下,你会舒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