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天外一抹亮光飞来,细细看去,却是一抹极亮的剑光,剑光携裹着林天不断的向五方山掠去。
他来寻人,每逢机会,都会掠过一遍,寻找一个人,不知道他怎么样,是生?是死?还是再也见不到了。
剑光掠到近处,不过也是一掠而逝,瞬间消失在已经惊骇的方圆眼中,向远处行去,瞬间只剩下一抹极细的亮光,继而消失不见,空留一群人陷入无尽的遐想。
白云悠悠,尘世亦悠悠,大千世界里,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寻到心中的彼岸,彼岸很远,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与信心,所以有时他们活的很累。
有的人则只是为了短暂的今天,今天很近,不需要什么准备,所以他们活的很开心。
而庆国的某个小镇的酒馆内外,正上演着这两种人,一群人在内闲坐,谈天说地,论古说今,好不畅快。
一人在外静坐,蓬头垢面,死气沉沉,彷如蜉蝣几许,不知明日生死。
但你若观其眼神,却会现里面有光芒闪动,那是生机与希望。
“咱们庆国,现在可是这个……!”酒馆内,一个桌子一群人,其中一个青袍男子,似是喝多了酒,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手上比了一个手势,笑的有些放荡,以此来表达他的自豪。
“嗨,你这土蛤蟆懂个屁,莫以为自家弟弟得了仙缘,就没了边了,你家弟弟那宗门不过就一九流门派,放在修仙界里什么都不是,吹个球……”
另一个差不多状态的人反口讥讽道,这人衣服稍稍光鲜些,看样子比青袍人境况要好些,是以青袍人听见讥讽并没有敢大雷霆,只是涨红着脖子嘟囔着:“你……你知道个屁,我家弟弟马上就是先天真人了,都时候叫你好好看看!”
似乎提到弟弟有了点底气,青袍男最后强硬道,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水酒,脸色更红了一些。
“嗤……老子上回跟我叔叔进城采办听那些仙人们亲口说的,那还有假不成?!再说了,你弟弟成了先天,我弟弟就差了?你小子敢侮辱老子兄弟,信不信老子揍你……!”
衣服光鲜些的男子,哂笑一声,继续得意的说道,好似进城见到修炼者是个什么了不得事情。
最后说着说着将脸一板,似乎那青袍男触怒了他,放下狠话。
谁知这青袍红脸男此刻也是忍到了极致,水酒的刺激下,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杯子一摔,一声怒吼:“老子弟弟是仙人,老子还怕你不成!”
吼罢就扑了上去,与那人扭打起来,真气四散,看似威力无比,却不过是莽夫打架,扭做一团罢了。
不过那些桌椅倒也是坚硬,并没有被毁掉,只是苦了那些碗碟,遭此无辜,但这些都是要赔滴,因为柜台里的人一边看,一边在吧嗒这什么,没什么劝架的意思,仿佛是司空见惯。
而几个劝架声也是不顶用,只好看起热闹来,最烦的大约就是店小二了,因为等会不都还是他收拾。
看了一会,心生烦躁,却又无可奈何,左右一摆,看见了坐在一边的乞丐,顿时想也不想的走了上去。
这年头能混的这么惨,那肯定就是一个废的不能再废的废材了,小爷心情不好,正好拿你唰唰心情。
“你个垃圾,坐在这里干什么,快滚!别脏了爷的地方。”这年头,称爷的还不少,说的也还挺顺口。
陈风心神平和,他抬头看了一眼小二,沉默了一息,站起身来,默默朝远处走去。
可是这一眼却是深深震撼了小二的心灵,为什么那双眼睛那么明亮,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眼,为什么瞬间自己会感觉口干舌燥。
他呆呆的看着陈风离去,说不出话来,原本是还想撂几句狠话的,可是已经没有机会说,那人已经走的远了。
呆立一会,小二这才在掌柜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一路小跑进去收拾地面去了。
而时间慢慢推移,已经是日落西山,斜阳将整片大地铺满,显得有些唯美,只是唯美之中有些孤寂。
现在这里已经不在镇上,而是在野外一条山路上,陈风并没有在停留,而是顺路而行,一路行到了此处。
在斜阳的映照下,孤身一人在这空旷中留下了一些味道,随着时有时无的风一直飘向远方。
风也残,路也尽,我……究竟要去哪里。
陈风站在小路的尽头,在一处悬崖处,眺望远方。
天也茫茫,心也茫茫,一瞬间,陈风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脚下一歪,差点跌落下去,吓得他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现在已经不是能够通天彻底的修炼者了,而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现在拥有灵气多好啊,他脑中第一次生出这个念头。尝试着呼唤体内,不过却是空空如也,感觉不到一丝力量,反倒是腹部提出了它的意见。
其实这样也挺好,也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了,不过……自己靠什么去寻找青青还有孩子……
想到孩子,他嘴角露出一道难以掩饰的笑容,我陈风也算是有后了,多想……见见他啊……
不过此时还是先解决下肚子吧。仿佛是有了力气,他回身走向另外一边若有若无的一条小路,那是通往山林间的路,他准备去找一些野果。
入得山林间,郁郁葱葱间更多了些自然的味道,这是以往不曾感受到的。
可是放松是不存在的,山林多猛兽,陈风尽量将步子放缓,寻到了东西就离去。
然而此间非彼间,不能以过往经验行走,他的气味已在不知不觉间飘散出去。
对于山林狼来说,这种气味就是最好的味道,只见几条山林狼在无声之间雀跳跃前行,丛林法则再一次上演。
再说陈风,此时的谨慎已是无用,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依旧慢步前行,审视周围的一切,突然一颗果树印入了他的眼帘令他不禁开心的抿了抿嘴。
行到跟前,正要摘果子,然而几声微沉的低吼透进了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