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沙虫部落的少族长眼泪肯定是哗啦哗啦的,他绝对会很感动,可是现在他早已经恢复了理智,所以沙虫部落的少族长一边和她们虚以委蛇,一边谋划着自己的大业。
在沙虫部落的少族长的眼里,虫族的女公爵和她的副手都是她最好的掩护。
沙虫部落少族长的一腔热血,都白白的耗费了。
所以,现在虫族的女公爵被沙虫部落的少族长利用着,在沙虫部落少族长的方案中,这些女贵族到最后的时刻才会被处决。
当然,如果在机械昆虫部落的虫皇希纳斯被歼灭后,这些虫族女公爵和贵族如果能投诚,沙虫部落的少族长也决定饶她们一命。
“你说到了传说,想要寻找答案,”杰西卡说,“小心,你可能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你有备而来,身上藏着武器,准备诉诸暴力。”
“女士,我……”
“未来的可能是你也许会让我的生命之血流淌,”杰西卡说,“而你这么做所会带来的灾难和毁灭,你自己根本无法想象。有的后果比死亡更惨,你明白,尤其是对一个民族。”
“女士!”梅帕丝哀求地说,她似乎要跪倒在地,“这武器是在证明您的身份后送给您的礼物。”
“如果证明有误就结束我的性命。”杰西卡说。她等待着,似乎很放松,这是受过比·吉斯特训练的人在对峙中能威慑对手的手段。
她想:现在我已看清楚她已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梅帕丝慢慢地把手从领口伸进衣服里,取出一把黑色刀鞘,黑色的刀柄上有深深的指槽。她一手拿鞘,一手握住刀柄,拔出一把有奶白色刀锋的刀,举起来。那刀雪亮,刀身闪闪发光,像双刃短剑一样两面开刃,刀锋大约有20厘米长。
“您知道这东西吗,女士?”梅帕丝问。
这只可能是一样东西,杰西卡很清楚,传说中的阿拉吉斯啸刃刀,在别的星球上从未见过,只在荒诞的谣传中听说过。
“这是啸刃刀。”她说。
“别说得那么无足轻重,”梅帕丝说,“您知道它的含义吗?”
杰西卡想,这问题暗藏着杀机,这就是这个弗雷曼女人要做我的用人的原因……问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可能导致暴力。她被契科布萨语称做夏道特。刀,即“死亡制造者”,契科布萨语就是这么称呼刀的。她有点烦躁了,我现在必须回答,犹豫跟错一样危险。
杰西卡说:“那是一个制造者……”
“哎伊!……”梅帕丝喊道,那声音既痛苦又兴奋。她浑身颤抖,刀刃的光在屋子里乱舞。
杰西卡镇静自若,停顿了片刻,她本来要说那刀是“死亡制造者”,再加上那古老的词,可现在感觉在警告她,她所有的肌肉都在戒备,受过的深刻训练预示着一种新的意义。
梅帕丝还举着刀,似乎要随时使用。
杰西卡说:“你以为我,一个知道伟大教母秘密的人,会不清楚制造者?”
梅帕丝放下刀。“女士,当与预言相伴太久,一旦它兑现时,就会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震惊。”
杰西卡想着那预言……许多世纪以前,比·吉斯特护使团在这儿播下的传说的种子……那播种的人们早死啦,毫无疑问,但目的却最终达到了。为了比·吉斯特未来的某种需要而在这些人群中散播了护使团的传说。
现在,这一天到了。
梅帕丝把刀放回鞘中,说:“这是一把不确定的刀刃,收在您身旁吧。一周之后不见血腥,它将分解。它是您的啦……沙蜥之牙,将终身伴您。”
杰西卡伸出手,决定冒险一赌:“梅帕丝,你收起的刀刃未见血。”
梅帕丝吸了一口凉气,一松手,刀落到了杰西卡手里。她扯开衣服,哭着对杰西卡说:“取走我的生命之水吧!”
杰西卡抽出刀,多么亮啊!她把刀尖指向梅帕丝,看到这女人流露出的恐惧远远超过对死亡的惧怕。刀尖上有毒?杰西卡想。她挑起刀尖,在梅帕丝的左胸轻轻地划了一下,马上渗出了血迹,但立即血又止住了。超速凝结,杰西卡想,一种水分保持法的变异?
她把刀放回刀鞘,说:“扣上衣服,梅帕丝。”
梅帕丝服从命令,但仍在发抖。那双没有一点白色的眼睛看着杰西卡。“您是我们的人,”她哺哺地说,“您就是那个人。”
入口处传来一声卸货的声音,梅帕丝迅速抓起刀鞘,把它藏到杰西卡身上。“谁看见那刀都得被清除或杀掉!”她惊慌地说,“您知道的,女士!”
我现在知道了。杰西卡想。
送货人没有进大厅就离开了。
梅帕丝说:“见过刀的邪恶之人不能活着离开阿拉吉斯。别忘了,女士。这把啸刃刀就托付给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不能太着急。”
她瞟了一眼周围成堆的箱子和货物:“这儿的活又堆在一起了。”
杰西卡犹豫起来,“一切恢复正常”,这是护使团咒语中的提示语……圣母驾临,拯救你。
可我不是一个圣母,杰西卡想,那么我该是伟大的教母!这是他们传播的传说中的人物!这一定是个可怕的地方。
梅帕丝一本正经地说:“您希望我首先做什么?”
本能警告杰西卡要注意这种随便的语气,她说:“老公爵的这幅画像必须挂到餐厅里,牛头必须挂在画像对面的墙上。”
梅帕丝走到牛头边。“这头牛不知有多大,”她说,弯下腰,“我得先把这东西弄走,对吗?”
“不”
“可它的角上有灰尘。”
“那不是灰尘,梅帕丝,那是老公爵的血。角上喷有一层透明的固型剂。这头牛要了老公爵的命。”
梅帕丝站起来。“哦,真的!”她说。
“那只是血而已,”杰西卡说,“陈旧的血。去叫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挂起来,那牛头很沉。”
“你以为血迹使我不安啦?”梅帕丝问,“我从沙漠来,看到过许多血。”
“我……知道你确实见过许多。”杰西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