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七点半我妈电话我,说了两个小时……
手贱,去看了淮上大大的《不死者》哦,晚上十点才码字。
为了全勤,今晚一点左右我会把最后几百字重复的替换掉的,如果你们是812凌晨零点看的,有重复,那就明早继续刷新一下,会有新的内容哦。
零点五十分,从2替换为么么哒,早安
原本按照拜牙的作战计划,若是使团驻地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那就赶到之后先用弓箭轮射几轮,再用骑兵冲击使团驻地;哪怕赶到此地的时候,对方已经放弃了辎重逃跑了呢,也比不过熟悉地形的自己等人,从后面捻着羊群跑,围捕追杀起来更容易。
没想到,抵达城外使团驻地的时候,对方区区一千战斗力,居然不跑,反而摆出迎战的样子——
见此情况,拜牙是再高兴不过了,不必追赶,将这一千多人就地格杀(禁卫军辅兵们:请问我们不是人?),回头再栽赃给祁连山的匪类,一石二鸟,再无人知道自己曾经和阿鲁台结盟,那么暂时也不必叛出大明,丢了靠山。等到朝廷震怒,派人去祁连山剿匪也好,或者过几年继续提哈密卫榷场的事情也好,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再要三年,整个哈密附近,自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朝廷奈我何?
计划确实很美妙,这么看着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低估了使团中的禁卫军的战斗力而已。
还没和禁卫军正面冲突,拜牙带着的人马就已经在那些简易工事上折损了四分之一的骑兵;等到骑兵试图冲击使团驻地大门的时候,一轮不要钱是的狂泼的箭雨逼退了骑兵。
不退不行,因为禁卫军的弓箭手比拜牙那一方的更加有准头,那都是禁卫军平日每天一千箭训练出来的……
拜牙不舍得拿骑兵的性命去填这个冲锋的坑,幸好,随后三千步兵赶来了。虽然听着脚步不那么整齐划一,但是三千人从泥土地上跑过,尘土飞扬,足以叫长风背上比众人众人海拔高一些的宝玉看清楚,火把照耀之下,逐渐靠近的尘埃。
情况比宝玉预计得要好一些,幸好拜牙这么多年一直为了保持军中队伍的纯净,军中汉人不存十一;又因为哈密长期无战事,拜牙就算是爪子再锋利的老虎,二十多年过去,也打盹了,没有充分认识到贾瑛带兵的本事。
当哈密步兵第一轮冲击的时候,拜牙就心头咯噔一下:夜半点兵急了,竟没想到驱赶军奴过来做人盾的,如此便可以消耗对方的箭矢!
此时再想到这一点,悔之晚矣。
毕竟拜牙不知道朝廷的一千禁卫军这么厉害。他的剩下的那些儿子们——还不如被宝玉好吃好喝养着的那四个呢,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
战争是残酷的。
如果说前两世生活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只能从电视里看到外国人民水深火热的视频,对宝玉来说并不是很直观,那么此刻,他有了切身的体会。
这才是战争。
先前在江苏的时候,带着人抵挡倭寇,充其量也就是自卫反击,对方是不入流、无纪律、没援军、抢完就想跑的倭寇;现在,越来越逼近的踏踏的脚步声、哐哐的铠甲撞击声无一不昭示着,百步之内的,是真正的军队,有战术有组织的军队!
冷兵器的战场,比起炮火连天的热兵器战场,又是不同的残酷,一场战争,无论规模大小,都是以消灭对方有生战斗力多少而判定输赢的。
战场没有仁慈。
因为步兵人数众多,即便盲射,也不会落空,不存在浪费箭枝的说法,故而百步一到,对面蓄势冲锋,宝玉就下令放箭。
箭矢满天飞,有朝着哈密步兵中泼洒而去的,也有从哈密阵地里往使团这边横冲直撞的。
总的来说,使团这边的盾牌防御要高级得多,半寸厚的盾牌密不透风,偶有飞到盾牌之后的,随机援助的那一队人马也专心以腰刀挥开箭矢,保护弓箭手。
相比较起来,拜牙那边就惨得多,步兵没有精铁锻造的盾牌,甚至根本就不是人人有盾牌的,即便现学现卖,举着盾牌的人在前开路,薄而脆的铁盾直径也就一尺半,和对面的三尺长方形盾牌完全不能比。
这一路走来,禁卫军们也憋气得慌,无他,偶有惊险,居然都是要总兵大人出手,想起来就觉得沮丧!
叮叮当当与噗嗤噗嗤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从百步,到八十步,再到六十步。
中箭负伤的哈密步兵不知几何,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那是中箭之后并未立即死去的伤兵。
放眼望去,哈密骑兵、步兵躺倒一地,前进了四十步,失去战斗力的人,却有上千。
密集的箭矢编织成了一张阻挡哈密步兵前进的网,如此高的负伤率,叫畏兀尔的士兵们有些犹豫……
拜牙怒极咬牙,不知不觉竟然咬断一颗因为和宝玉动手而有些松动的大牙,不由得叫他觉得有几分不详,但是箭在弦上,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下令继续前进。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无路可走,今夜,使团若有活口离开哈密,来日,就是自己死期。
战场上瞬息万变,天时地利人和都能影响战局,宝玉看出了对方有些停滞的进攻步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高声喊着拜牙通敌叛国,想要诛杀朝廷命官作为投奔敌国的投名状,又说届时原本堂堂正正的大明士兵要被鞑靼人收编,成为拿性命填补的前锋营!
不只是官话说一遍,还用畏兀尔语说了一遍。
侯俊即瞪大了眼睛,伸手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总兵大人啥时候学会的畏兀尔话?
倒是大半个时辰前,和宝玉一起夜探哈密城的二十禁卫军内心有一些“我比你们都早一步知道总兵大人有这个本事”的隐秘骄傲感!
宝玉的话,让原本就开始畏惧赴死做着无用功的哈密步兵更加停滞不前——说来也是拜牙造孽,这么多年他清洗军中汉人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的,虽然最终得了实惠的大多是畏兀尔族的人,但是其中也有一些亲汉人的畏兀尔军官被降职,而后66续续被问罪的。若是对面的贾总兵说的是真的,将军有意用哈密城换一场富贵荣华……也不是不可能啊!
拜牙自然不愿意贾瑛动摇自己这边的军心,于是在此终于开口了,道使团中的大人已经被匪类杀害了,对面的人是山匪冒充的,杀一个获五两银子。
此话一出,大半的哈密步兵又打了鸡血。
倒是叫禁卫军们真真正正地认识到,几乎被拜牙养成私兵的哈密军,到底腐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钱财的刺激,叫哈密军迸出了一股子勇气,竟然冒着箭雨又前进了二三十步,此时距离盾牌,只有二十多步了。
拜牙依旧骑在马上,站在箭程外的安全地带。
宝玉固然可以取其级,但是,这样就失去了某些意义和作用。
敌军越是接近我方,弓箭手就越是失去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