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礼服小姐的脸色当时就垮了,裴三少有女伴就算了,此刻居然说自己结婚了,这不是个笑话吗?当然,就算是笑话也是嘲笑她不自量力。
顾熹子无语,这个男人胡说八道的功夫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减弱。
“没事的话,麻烦让让,你有些碍眼了。”裴牧宇目中无人起来是真正的目中无人,绝对一点面子也不会给你留,居然对一位女士说出“碍眼”这种话。
当然,这还不算最刻骨铭心的,裴牧宇低下头,深情的望着顾熹子,柔声道:“晚上还没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准备?”
“裴总,请问你什么时候有了夫人?”顾熹子故意问道。
裴牧宇笑笑:“从我认定她那一刻开始啊。”
顾熹子显然还没有习惯这个男人当着别人的面与自己秀恩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因为裴牧宇而倍受打击的小姐,灰头土脸的走开,当然还得接受不少人或质疑或嘲讽的眼神,也实在可怜。顾熹子颇为同情地想:也挺惨的,追求真爱没有错啊。
这么一想,顾熹子就有些感慨:“你这样会不会有些太打击别人?姑娘家,不也是想要追求真爱吗?”
“真爱?”裴牧宇微微挑眉,看着顾熹子认真的模样,顿时又笑了,这丫头刚才还在说她们这些人把自己伪装的很累,现在居然又同情起一个想要勾搭她男朋友的人。
“刚才那个女的叫周澄,家里做电子产业的,但因为技术上的限制,已经其他新兴科技公司的打压,情况不容乐观,再加上她是家族式的企业,经营方针不够透明,如果再不攀个高枝儿,只怕以后要喝西北风了。”
顾熹子承认自己只看到了表面,可是裴牧宇这样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太过?
“就算是这样……”这时候顾熹子还在试图为那个撞了一鼻子灰的女人说话:“能不能不要用‘那个女的’这种不明的词去称呼人家……好歹是一个女孩子,也是要形象的。”
“那……难道用心机婊或者是陪酒女?”裴牧宇逗弄道,熹子就是这样,强大起来好像什么都能抗的住,可爱起来,一点小事都让她同情心泛滥。
这样的她,倒也为低调乏味的慈善晚宴增加了些乐趣。
顾熹子额头滑下黑线:“你可真是……看来贵圈真乱啊,你会不会把别人想得太复杂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什么才叫做朋友”裴牧宇笑笑,眼神突然间变得很认真:“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利益必要的话,认识一分钟的人都可以叫朋友,失去联络数十年的人也可以叫朋友,有深仇大恨的人也可以立即成为朋友,甚至死了的人都可以说是朋友,从这个意义上来主,我有很多朋友,只不过脏了一点而已。”
这倒是一点都不假,但凡经历过的人都知道,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已。
可世界上的道理实在是太多了,有的人一旦看清楚了,就再也不会开心,想想,不也挺可悲的吗?
而且一旦看透了,人就永远不会开心。
顾熹子抬头看他,用相当委婉地语气,实话实说:“裴牧宇,你有时讲话很难听。你不知道,稍微给别人一点面子是积福的。”
“啊,我的小熹子,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厉害的哲学家,真不愧是化人。”裴牧宇略带着一丝丝“嘲弄”的语气说道,此刻纷杂的宴会厅里,与这小丫头斗嘴,仿佛成了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顾熹子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毫不留情啧啧地嘲笑他:“不知道有化的人会怎么说刚你说的那段话了吧?所以,你没有化就不要羡慕我们这些有化的。”
“是非不言定,笑泣不欲深”
顾熹子挠头,突然间怎么来这么深奥的一句,这个裴牧宇一定一直都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吧!
“我也是上过学的。”裴牧宇浅笑,摸了摸她的脸:“所以说,顾小姐,不要随便看不起没化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听起来像是争执,可脸上甜腻腻的笑容,又像是在打情骂俏。
顾熹子汗颜,她当然知道,之前哥哥说他是什么什么博士毕业的时候,差点没让自己的下巴惊掉,因为如此学历的人,怎么也还是温儒雅去,举止大方,从不卖弄风骚的人,这些与裴牧宇全都不搭边,所以她也时常忘了,面前这个男人其实很“可怕”。
正当这两个全场焦点兴致勃勃谁也不让谁地准备就这个话题辩论下去的时候,那一边一个黑衣男子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了,伴随着他那洪亮的声音:“哎呀呀,裴三少,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是裴总了,过来了怎么也不先说一声,招呼不周,要请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两人颇有默契地同时转头望去,当然这个人顾熹子并不认识,熟悉都不熟悉,只是看着他浩浩荡荡一群人,身后跟着不少助理,正走来迎接他们。
裴牧宇的脸色微沉,恢复了只有在生意场上才有的严厉,心里冷哼,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往他前面摆。
“江少可是嘱咐我要好好招待你啊。”男子笑眯眯地说道,还伸出手想要跟他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