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臣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竟让您对我褚家下此毒手，断我褚家香火！”褚振山脸上的恭敬之色尽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解，“难道就因为小女与您和离？”
墨景焕眉头一皱，目光落在那个小厮身上，冷声道：“侯爷胡言乱语，本王念在你痛失爱子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呵，呵，哈哈哈，不跟臣计较？难道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揭过你与我儿惨死之事有关的事实吗？”褚振山近乎癫狂的大声扬道：“我一生忠心为国，为了大兴征战沙场，可你竟让人杀我三儿，你，你到底为何！”
墨景焕眉头皱的更紧了，侧目看向一旁的墨良初。
后者嘴角微微勾了勾，眼中闪过一抹看热闹的戏谑。
张方眼瞅着形势的发展有些不对劲，而且这件事在宫里的时候刚提过，他甚至还来不及吩咐人去查，或者说未曾有有机会将墨良初放出消息的事传出去。
“侯爷，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我们王爷有关呢！这里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张方赶紧的说了句。
“误会？”褚振山冷笑一声，气愤的道：“刑部刚传回来的消息，已经抓到了几个逃跑的山匪，他们招认这件事就是王爷你主导！”
“侯爷你……”
“张方，休得对侯爷无礼，还不快退下！”墨景焕厉声打断了张方的话，摆了下手让他退下。
张方看了眼墨景焕，默默的退了下去。
墨良初看了眼张方，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小角色他还没放在眼里，走了也就走了。
“王爷这会儿是打算做好人给大家看了？我几个孩儿无辜受害，臣还介意这无礼不无礼的事吗？”褚振山说着话，目光看向前来吊唁的人。
“褚侯，这件事刑部那边还未曾有丝毫的消息传来，你这是如何知晓的？”凌大学士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道：“侯爷你平日里也是讲理的人，怎这会儿就如此失了理智！”
“痛失爱儿的又不是你，你自然说的轻巧！”褚振山不满的怼了一句，冷笑一声，“难道大学士是想借机讨好安王，好把你的孙女送你安王府？呵！”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好心提醒你注意分寸，你竟如此，如此……”凌大学士被褚振山的话给气的话都说不圆了，愤愤的甩了下袖子，拉过身后的凌秋儿直接走人。
“祖父，我们……”
“什么都别说了，这种人家不值得！”凌大学士瞥了眼褚振山，眼中尽是失望。
原本他是真有意撮合自家孙女和褚家二儿的，可没想到双方才踏出第一步褚光誉就出了这种事，他除了表示惋惜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带着孙女来吊唁一下。
没成想今日会是这般。
不过凌大学士这会儿倒是有些庆幸了，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日后等他宝贝孙女嫁过来才看清褚振山的品性，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凌大学士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墨景焕道：“安王爷，褚侯痛失爱子失了理智，您还是远着点，免得无事也惹一身骚。”
“你……”
“褚侯，这件事尚没有定论，还是先别这样了，好好处理好几位公子的后事才是。”
“就是啊，安王不是那样的人，褚侯冷静啊！”
众人看着褚振山此刻的模样，也有些人上前劝慰着。
只是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观看的状态。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若不是这种人，那些山匪为何敢指正！他们就算不惜命，难道不怕连累族人吗！”褚振山双拳紧握，看着那些人道：“感情事情不是出在你们府上，你们当然舔……”
“老爷！”步雁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褚振山身后，声音冷漠中透着丝丝怒意，“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各位都是来吊唁的。”
褚振山眉头微微一皱，缓了口气，看向众人道：“众位对不住了，本侯只是……唉！既然有些同僚不相信，那就等刑部的消息吧！”
褚振山说完后失落的摆了摆手，就好像被全世界误解后的无奈伤感。
“两位王爷对不住了，我家老爷这两日为了孩子们的事彻夜未眠，脾气也跟着不好了。”步雁荷歉意的对着两人说了句，随后看向墨景焕道：“安王爷，我家老爷对您不敬的事还请见谅，他也不想的。”
“夫人，是刑部的大人亲自过来说的，这件事怎么可能有假，老爷他不过是……”
“闭嘴！”步雁荷等传话的小厮将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才厉声呵斥了一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哪怕是刑部的人过来又如何，只要没有公批示，我褚家断然不会轻信的！”
步雁荷的话明着看似乎明辨是非，可稍微揣摩一下，便能领会到其中不一样的意思了。
随着褚振山落寞悲寂的背影往灵堂而去的时候，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墨景焕身上。
此刻虽然没有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但那一道道的目光无疑是把他钉在了残暴的行列上了。
“三皇兄，你觉得你还适合留在褚家吗？”墨良初冷的看着墨景焕道：“等会刑部的告示送来褚家，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墨良初拍了了墨景焕的肩膀，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王爷，我们是走是留？”良乐看着周围那些人投过来的目光，心里有些打颤的问了句。
墨景焕看向后院的方向，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善儿。
虽然他知道褚善儿不会为这几个冒牌货哭，但哪怕是红了眼眶，他也不愿看到。
“王爷，我们先回去吧！”良乐看墨景焕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低声道：“王爷，这件事还是等离开后再好好查一下，否则被有心人设计了，到时候麻烦会更大的。”
墨景焕皱了皱眉，目光挪到步雁荷身上，“褚夫人，善儿呢？本王想见她。”
“王爷，这怕是不合适。”步雁荷果断的拒绝了，挂着两行泪珠的眼眶微微一红，想了一下又不补充道“善儿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