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
天将黑未黑, 近期因为盗花蜂在吉锡城作恶的缘故,相较于往日晚间的热闹,现在晚上城内百姓们大都为了不生事端,早早的闭门闭户, 不轻易在街上逗留。
已经在吉锡城找了整整一个白日的移花宫众人, 感受着自家大宫主好似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爆发的怒火,尽皆替那个把江公子掳走的采花贼点蜡。
这死淫贼对她们移花宫谁下手不好, 偏偏选择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公子, 要知道, 她们早就在心里偷偷地想过了, 江公子肯定跟她们大宫主有点不可言说的事, 不然啊,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大宫主,怎么能容忍他一步一步得寸进尺, 在移花宫放肆啊?
要知道, 现在移花宫, 除了基本的布局建筑, 其他地方皆是有着江玉郎的痕迹。比如后厨、田地、花海、练武场……重点是,就连大宫主的寒玉殿与那寝宫明月殿, 江玉郎都去过好多次呢~上一次误闯进去的美男子江枫,大宫主要不是看在怜星宫主的面子上, 早就给他几巴掌拍死了。
一行人皆是沉默。
落后邀月两步的怜星与花月奴对视一眼。
瞧见花月奴对自己摇了摇头, 怜星心里叹息, 这江玉郎, 到底被那盗花蜂拐到哪里去了啊?
移花宫侍女在吉锡城打听了一个上午,才勉强得到了作案的可能是近日猖狂的采花贼的消息。
而对于不小心瞧见了昨日夜晚盗花蜂踪影的那人来说,能记得他肩上扛着一个在黑夜里显眼的白衣公子就不错了, 哪里还能回忆起具体的落脚点呐,只是告知他们是往城内南边去了……
“那是……”怜星正准备同邀月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余光不经意一瞥,瞧见了正向她们一行人跑来的黑衣人。
因为江玉郎消失了一天一夜的这件事,邀月本就情绪不好,在有点走神的想那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就听到了耳边怜星的轻疑之声。
“给本宫站住!”
察觉了黑衣人迟疑的动作,邀月冷声呵斥,顺手一抬就是一道隐含明玉功的内力攻击。
“咔、”黑衣人刚转身就被击中了膝盖,只听一声脆响,他被迫双膝跪地。
盗花蜂额角渗出冷汗,忍着膝盖的疼痛就想要站起来使用轻功逃跑。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原本从悦来客栈的房间窗户逃走,盗花蜂就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了,弄到手的美人还没一亲芳泽就被追了他几天的白衣公子一行人找到。等离开悦来客栈,匆忙选了个方向,还没跑多久,就发现了不对。
不远处那一行白衣女人,是那么熟悉。
这不就是让他放弃硬碰硬,选择把目标换成了那个小白脸美人的一伙人吗?怎么一个客栈在南一个客栈在北,这都能遇到?!
来不及思考,盗花蜂立马选择调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行女人不好惹,现在碰上了,不先逃命才怪!
当邀月随手一击就让盗花蜂跪了之后,瞧着他还有力气逃跑的样子,邀月在又补了一击后也纵身匆匆两息追了上去。
又被邀月一击轰在了背后,盗花蜂“噗——”地喷出了猩红的血液,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后,渐渐动不了了。
邀月望着被她留了一口气的盗花蜂,眼眸微眯。
“说,你把江玉郎掳哪去了?!”
盗花蜂咧嘴一笑,唇齿边都是血迹,“您说的是哪位?盗某并不认识。”
邀月眸色骤冷,“还敢装傻!找死!” 她砰砰四道巴掌排出,盗花蜂瞳孔因为剧烈的疼痛紧缩,嘴里也忍不住痛呼起来,“啊——”
“你你,你……”盗花蜂在邀月一言不合就废了他四肢经脉后,差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说还是不说?”邀月再次的询问,看似轻飘飘却让盗花蜂明白,这是个心狠的女人,她可不会管你怎么想,得不到答案估计自己真得死在这。
盗花蜂忍着剧痛道:“他在,悦来客栈里。”
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盗花蜂也没忘记给客栈里的小辣椒和铁心兰挖坑,“现在应该有两位姑娘,垂涎那郎君的美色,我不敌她们之后就先逃跑了,现在啊……估计她们正在屋内对那郎君上下其手吧……”
闻言,邀月面色更加冰冷了。
她视线在盗花蜂身上轻扫,没想到在他发间看到了熟悉的翠绿色一闪而逝。
邀月眼神幽暗,语气不明地问:“你头上那是什么?”
“什、什么?”盗花蜂一时间不明白。
邀月内力附在掌心,直接把盗花蜂发间的玉箫碎片吸了过了,这碎裂的翠绿色,让她周身气息都变得危险起来。
盗花蜂想要后退,他不知道因为什么面前的女人好似要化身修罗般,让人胆寒。
邀月一点点捏紧手心中玉箫的碎片,一字一句就似想要把某人吞吃入腹般,“江、玉、郎。”
怜星携婢女们走过来,“姐姐?”
邀月:“江玉郎现在在悦来客栈。”
怜星眸中闪现欣喜,“那我们快去找他吧?”
邀月神色不明地“嗯”了声。
待到移花宫众
人跨过盗花蜂走了后,盗花蜂顾不得屈辱,想的却是待会找机会逃走。
却没想到,早已走在远处的邀月,冷漠的嗓音淡淡地响起——
“你没用了。”
女人的背影,强大而睥睨,冷漠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