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部曲呢?”
王占阳浑身像是被一下子给抽去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叨道:“还有我的战舰,我的……”
“将军!将军!”仓足可恶的声音再度在王占阳的耳旁响起,“注意您的仪态,只不过是暂被削了职位,没准过了三年,就官复原职了。”
“按照先例,但凡本龙宫被削去将军职位的修士,一律只能带上自己近卫,其他部曲不得带出。”烈王爷的声音犹如最后一柄长剑,狠狠地钉在了王占阳的心上,将他所有的幻想全数击溃,“至于你的战舰,待到本王剿灭了这长夜岛,自然会将其带回去的,你毋庸担心!”
王占阳只好灰溜溜地将自己剩下的近卫全部召集起来,可当他将目光投向仓足身上的时候,这位平日里机灵过人的近卫,却说出了一番让王占阳几乎窒息的话语。
“将军,哦不,大人,您可别忘了,小人还有重身份,是这脚下的裂海战舰的随舰修士,将军您这三年的布衣生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小的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着您了!”
言罢,仓足深鞠一躬。
王占阳不管身后的近卫们个个怒目圆睁,叹了口气道:“罢了,人各有志,不可多求,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仓足快步退到了船舱里面,这头王占阳的近卫们却已经是炸开了锅。
“将军,他居然称呼您为大人,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什么狗屁随舰修士,在您鞍前马后的时候,可没见他干过多少事……”
“将军,让我抓他回来,臭打一顿这个三刀两面的小人!”
“住嘴!”
王占阳扫视他们一眼,怒喝一声道:“别忘了这里还有烈王爷在,你们想找死请便,别把我给拉扯进去了!”
烈王爷这三个字犹如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将这些人给镇住了。
原本还一个个在摩拳擦掌的近卫们,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嗓子被人家捏住了一般,难以言语。
“走吧,免得在这里多生事端!”
前舱甲板上,看着遁光合作一处远去的王占阳,仓足却是冷笑了一声。
王占阳这糊涂蛋可能不知道,他原本就是烈王爷的人,只不过在王占阳的手下呆久了,王占阳本身又不喜好对属下过多猜测,这才隐藏到今天。
不然烈王爷怎么会那么快就将王占阳的兵权给夺去了,这早就是烈王爷计划之中的事了。
他早就对这些子侄辈的将军一些窝囊的行径看不过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将兵权紧紧地捏在自己手中,这才是王道。
可这时候烈王爷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喜悦之情,他盯着半跪在下面的刘黑闼,冷冷地命令道:“黑闼,邓荣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只能劳烦你亲自去一趟了!”
刘黑闼脸上的氤氲血气一阵抖动,在烈王爷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命令。
仓足也是吃了一惊,但他脸上还是极力维持原本的漠然。
烈王爷的这道命令,应该分成两部分来听,一个是后面一句,用上了劳烦这般的敬语,显然是烈王爷对现在的战局已然气愤不已,只是不好发作出来罢了。
前面一句就更可怕了,以烈王爷统御千军万马的气度,居然说一名属下让人失望,想必这邓荣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刘黑闼没有让烈王爷过多地等待,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答道:“刘黑闼领命,最多半柱香时间,定将长夜岛夷为平地!”
之后,他身上的气血一阵翻滚,从他的脚底,升起了一只气血凝固成的巨大手掌,这手掌不下十丈高,拖着刘黑闼向着岛屿中心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头方才离开裂海战舰的王占阳,许久没有自己飞行,他那肥胖的身躯摇摇欲坠,身边的近卫眼尖,瞅得这一幕,当即靠近王占阳说道:“将军,不如我们轮流背着你飞吧。”
“不用!”
王占阳朝下一看,登时看到了一座无人的荒岛,他便按落遁光落了下去道:“你们且容我休息片刻,这许久没有使用遁术,略有不熟。”
跟着他的近卫也就顺着他一起降落了下去,反正这现如今主子没有了要务在身,想耽搁多久都没事。
这荒岛上面只有几块半人高的石头,连根草都没有,更别说灵脉了,王占阳打坐休息了片刻,便顿时觉得有所不适,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作势准备飞走。
一旁的近卫早就等不及了,他们心里都清楚,主子他身为龙族一员,自幼可都是泡在灵气里面长大的,哪里能禁得住这般“折磨”。
突然,王占阳那许久没有动用过的灵识中传来一道危险的预兆,这是含有龙族血脉的近亲都有的一种本能,但凡在遇到陌生强大的存在的时候,他们都能感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