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踹他一脚吗?”姚傲君表情复杂的注视着牧羊人的尸体,“这样不会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要不还是用这个吧。”黄粱把手中的弯刀递给她。
“不用,还是用脚踹吧。”做了个深呼吸,姚傲君鼓足勇气,脚抬得高高的,但是落下去的时候却是无比的轻巧,也是看的一旁的黄粱直翻白眼。
“你跟谁俩客气呢?狠狠踹下去,照脸踹。”黄粱给她加油鼓劲,“这孙子就不是人!你不用把他当成人看,使劲踹,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姚傲君用力的点点头,她闭紧双眼,试探性的踹了一脚后,开始放飞自我,不管不顾的疯狂下脚。鞋底子跟不要命似得落在牧羊人的身上。黄粱就像是看到女儿终于长大的老父亲一般欣慰,他很清楚这对姚傲君而言是一个排毒的过程,如果能让她把淤积在心中的所有憎恨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的话,对她今后的人生会大有帮助。
就当是死后做了一件好事吧,牧羊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黄粱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
姚傲君很快就没力气了,她大口喘着粗气,注视着滚成一团的牧羊人,表情似悲似喜,很是复杂。黄粱走到她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以放过自己了吧?”
姚傲君抬头看着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听上去有些迷茫的声音问道:“到此为止了吗?”
“对,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这个混蛋送去见天父。如果真的有天父存在的话,我相信他老人家可能不会对牧羊人笑脸相迎的。”黄粱故作轻松的说,“他对你而言一不值,不是吗?”
“对,一不值。”姚傲君用力
点了下头。
“很好。”正当黄粱打算再说几句鼓励的话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到了被姚傲君踹的侧躺在地面上的牧羊人的尸体,他立刻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见了过一般彻底冻结。
留意到黄粱表情变化的姚傲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难道他还没死——”
“死了。”黄粱声音嘶哑的说道,“肯定是死了...怎么会这样?竟然真的是那条蛇...”
“什么?蛇?哪里有蛇?”姚傲君困惑的问了一句,顺着黄粱凝滞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过来他口中的蛇是什么。她在牧羊人露在长跑外的那条长满黑毛的令人作呕的大腿上看到了一副纹身,纹身的画面十分的复杂特殊,带给她惊艳的同时,姚傲君从这幅以毒蛇为元素的图画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邪恶感。
而且看起来十分的熟悉,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如何会觉得熟悉。她不止一次的见过类似的画面,甚至在她的手臂上也有着一副相似的图案。如果手臂上的图案完成的话,或许和牧羊人大腿上的纹身会更加的相似吧。
那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蓄势待发的毒蛇缠绕在一柄插进骷髅头的匕首上,构成了这幅一眼看去就会脊背发凉的纹身图案。
“你...认识这幅图案?”姚傲君拉了拉黄粱的手臂。
“啊?啊...之前见过几次。”黄粱含糊的回答。
“在上面地方见过?”
黄粱像是没听到的样子。
意识到黄粱不想多说,姚傲君也就没有继续深入的刨根问底,从黄粱脸上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不难看出,肯定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吧,不说也罢。对于姚傲君而言,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
不堪回首的往事。
默默的站在表情凝重的黄粱的身旁,过了几分钟,姚傲君故意扯开话题,对黄粱问道: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边说边冲着房门的方向点了下头,“走门是出不去的吧?”
如梦初醒般的黄粱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肯定的,不用想了。”他把手臂上的纱布撕下来一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脖子上的无数道密密麻麻的伤口,“没有窗户啊,你发现没有,这里一扇窗户都没有。”
“肯定不会给你留出窗户的啊。”姚傲君语气平淡的说,“要是有窗户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冲动之下翻窗跳出。”
“即便是十几二十层的高楼?”
“一楼和十一楼没什么区别,想跳的时候多高都敢跳。”
“行吧...你说的倒是轻松。”四下张望了一下,黄粱低头看向牧羊人的尸体,小声嘀咕道:“要是能留他一命就好了,说不定这房间里有逃走用的密道什么的。”
“晚了,你自己说的,已经死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