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黄粱预料的一样,女学生并没有再出现,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那个黑色皮革笔记本也被他放进了抽屉里。只当成是一件有些无聊的恶作剧。毕竟半大的孩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能十个八个诺贝尔奖获得主凑在一起也想不明白。
原以为这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很快就会被抛诸脑后,但是张芷晴却不这样想。她再一次在他的面前谈起了孙瑜夫的事情。
“对对劲儿,黄粱,有些不对劲儿。”
“啊?什么不对劲儿?”黄粱放下手机看向从回到事务所就显得心事重重的张芷晴,“你闯祸了?”
“我能闯什么祸?是孙瑜夫。”
“谁?”
“孙瑜夫啊,我们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我几天前和你说过他的呀。”
“啊...是那个出车祸的孙瑜夫啊,怎么了?他给你托梦了?”黄粱不以为然的问。
“不是,今天我和她妻子聊了几句。”
黄粱头也不抬的敷衍道:“嗯,然后呢?”
“她告诉我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孙瑜夫给她托梦了?给自己媳妇托梦不奇怪吧!”
张芷晴抓狂的喊道:“你在说托梦我就咬你了哦!”
“你是咬人上瘾了是吗?”黄粱不耐烦的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看向张芷晴,“说吧,是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是日期啊。”张芷晴脸色凝重的说道。
黄粱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问道:“日期?什么的日期?孙瑜夫死亡的日期?难不成他不是在去年年底死亡的?”
像是担心有人在偷听,张芷晴压低声音,用略有些神经质的语气说道:“不是孙瑜夫出车祸的日期,是那个笔记本上的日期。”
“笔记本上的日期?”黄粱反应
了一秒钟,才把那本已经被他抛诸脑后的奇怪笔记本想了起来,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手指头上扎进了一个细小的刺。
“没错。对了,你把那个笔记本放在哪里了?”张芷晴四下张望着,“赶紧找出来给我。”
“就在你面前茶几的抽屉里面,自己找。”黄粱莫名其妙的看着异常紧张的张芷晴,自己也难免紧张起来,“芷晴,你这是打听到什么了?”
“找到了。”没有理会黄粱的询问,从抽屉里翻找出笔记本的张芷晴立刻翻找起来,很快她就找到了写着‘孙瑜夫’名字的那一页,“你看,这上面的日期是十月三号。”
黄粱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芷晴,我的确没你记性好,不过也没查到哪去。说啊,这日期怎么了?”
“孙瑜夫的妻子向我透露了一件事。”
“等等,我先问一下,你是怎么和孙瑜夫的妻子联系上的?”
“我的一位老师是孙瑜夫夫妇的朋友啊,她帮我引荐的,我和那人是在微信上聊的。”
“好吧。”黄粱皱着眉说,“你继续,孙瑜夫的妻子告诉你什么。”
“我还是从头说吧。”张芷晴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与孙瑜夫妻子的对话始末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起因是发生在学校食堂的一次偶然的邂逅。自从保送研究生之后,张芷晴常去的食堂就固定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哪儿离得近就去哪儿,因此也就经常能和专业课的老师们碰上面。相较之下,非专业课程的老师就很少能见到了。
今天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张芷晴偶然间在人潮中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是大二时的英语老师。师
生见面分外亲切,两人自然而然的聊起天来,打完饭后也就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寒暄之后,张芷晴和这位气质出众的陈姓女教师的话题不知不觉的聊到了孙瑜夫的身上。这位陈老师之所以对孙瑜夫的事情如数家珍,主要是源于她和孙瑜夫的妻子算是闺蜜。只不过这对闺蜜一开始也是师生关系。
听到这里,黄粱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和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呵,这才叫‘郎才配女貌’。”
“闭嘴,老实听着!”张芷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益于既是师生又是你闺蜜的这一层亲密的关系,孙瑜夫的妻子和陈老师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对于孙瑜夫家中发生的种种变故,深知内情的陈老师边叹气边感慨命运不公。
从她的口中张芷晴得知,其实在车祸发生前已经有了很多的预兆,只不过当时没人往那个方向想。据孙瑜夫的妻子说,孙瑜夫在去年九月中旬的时候就有些变化了,像是一夜之间,就从意气风发变得紧张焦虑。具体是从哪一时刻发生的变化,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这种感觉的确是从去年的九月中旬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