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救护车和徐渭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解忧事务所。当一群人冲进客厅的时候,被搬到沙发上的张璐涵仍没有苏醒过来。急救人员们不由分说的把张璐涵抬上了担架床,救护车在一阵警示音中呼啸驶去。
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警车和开车来的徐渭又急匆匆的驶离了解忧事务所,把困惑不解的黄粱和张芷晴留在一地鸡毛的客厅中。
两人愣怔的发呆了好一会儿,张芷晴轻轻拽了拽黄粱的胳膊,问道:“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你看这一地的脚印。”黄粱欲哭无泪的指着地板上留下的脚印,“我的实木地板啊...”
“现在是关心地板的时候吗?”张芷晴捶打了黄粱一下,“张姐姐又出事了啊!”
“是啊...她又一次碰到尸体了。”
“我要是她的话,一有时间我就去庙上烧柱香,拜一拜,也太邪乎了,距离上一次张姐姐目睹自己闺蜜死在眼前才过去半个月,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是啊...问题是,这次她见到的死人是谁呢?”黄粱眉头紧锁的注视着紧闭的大门,“还有,为什么她的手上沾满血迹呢...”
张芷晴打了个哆嗦:“你该不会是怀疑——”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了。”黄粱说,“你这位张姐姐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这一年刚开始就这样,哎,她肯定是犯太岁。”
“可能吧。”
张璐涵犯不犯太岁这件事黄粱弄不清楚,但他的预感是正确的,除了等待之外,他和张芷晴做不了任何事情。
自从昏迷不醒的张璐涵被救护车从解忧事务所拉走后,整整过去了两天,焦急不安的黄粱和张芷晴才得到了后续信息。
从徐渭的口中。
徐
渭的到访完全出乎黄粱的预期。他这两天一直试图通过关系联系上张璐涵,但始终没能如愿。而徐渭的出现,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爱人惹上大.麻烦了。”徐渭弯着腰坐在一把扶手椅里,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闷,“他们会判她死刑的!”
“冷静点。”从黄粱的角度,他看不到徐渭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头发浓密的后脑勺,作为一名四十六岁的成熟大叔,如此多的发量的确让人不得不心生嫉妒。“重要的是你相信你妻子的说法吗?”
“当然!”徐渭说,“我当然相信她没有杀人,可问题是那些警察他们不相信啊!我爱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的,如果她说出了什么不切实际的胡话,那些人肯定会死咬住不放的!”
“我说了,冷静点。”黄粱冷漠的说,“你确定张女士之前不清楚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徐渭打了个哆嗦,没有抬起头,仍把脸埋在手心里。“她应该不知道...”
张芷晴冷哼了一声,愤怒的指责道:“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背着张姐姐在外面乱搞女人的话,根本就不会出这种事!警察该抓的人是你才对!”
“我知道出轨这件事所有的错都在我,但是我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啊!”徐渭哀嚎道,全然不复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受伤野兽,“我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个蠢女人会想要和我爱人摊牌?我怎么可能想到我爱人真的会跑去见她?而且见到的还是死人?!”
“这些你的确都不会提前想到。”黄粱冷漠的说,“但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忠诚于你手上戴着的婚戒。”
徐渭没有出声反驳。
黄粱说:“我再确认一遍,张
女士说她没有杀人,她赶到那栋房子的时候,那个名叫凌佳琪的女人已经遇害身亡了。我没理解错吧。”
徐渭点点头:“对,她是这么说的。”
“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能怎么想?我刚才说过了啊,我肯定是站在我爱人——”
“行了。”黄粱打断了男人的话,“这是在浪费时间。说重点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爱人相信你们。”徐渭说,“是她叫我来请求你们的帮忙。”
“我问的是你这次来的目的。”
“......我相信我爱人。”
“所以呢?”
“她相信你们。”
“嗯哼?”
“我们就别再这样打哑谜了,纯属浪费时间。”徐渭抬头看向黄粱,眼神中充斥着不加掩饰的厌烦,“我个人认为你们就是骗子,单纯是为了从我的钱包中——”
“纠正一下,是张女士付钱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