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陈大为打来的电话,黄粱倒是等来了王建仁的电话。而且他说的话让黄粱始料未及。
“什么?!”黄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王子轩死了?”
“对。”
“他怎么死的?”
“被人勒死的。尸体被凶手丢进了河中,被路过的行人偶然发现了。”
“......靠。”黄粱只能用这个字才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太TM艹了,总之我就快开到你家了。”
“行,见面聊。”
把情况简单和张芷晴和陈洁一说,黄粱立刻换上出行的衣服,站在事务所的门口等待王建仁的吉普车。站了不到十分钟,王建仁的车出现在巷口。拉开车门坐进车内,王建仁一声不吭的换挡加速向着城外驶去。
“陈大为呢?”
“不清楚。”王建仁烦躁的摇摇头,“不知道这孙子跑到哪儿去了。”
“......我们这是去见王一斌?”
“先去看看尸体。你记得那条童辽河吧。”
“王子轩的尸体是在童辽河被发现的?”黄粱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今天他回家了?”
“岁,今天是周日,他在家陪他父亲。”
“那为什么他会——”
“还不清楚,不过据王一斌说,他和王子轩一起吃完晚餐后,父子俩聊了一会儿,王子轩就出门夜跑了。时间大概是晚上将近八点的时候。王一斌一直等到十点多,仍不见儿子回家,就给他打去了电话。发现手机打不通他就害怕了,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因为他妻子刚出事没多久,附近派出所的警员担心王子轩出事了,立刻出警寻找。恰好发现尸体的人打来了报警电话。”
“王子轩也是被勒死的...”
“干...凶手看来是盯上王一斌这家人家了,可一头
羊薅毛?”王建仁狠狠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盘,“梁子,是陈大为干的。”
“大王,还不能说凶手是——”
“就是他干的!”王建仁凶狠的吼道,“你知道陈大为消失后去了哪里吗?”
“......哪儿?”
“王一斌家!”
“不...”黄粱呻吟道,他不禁掩面皱眉。
“王一斌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给他进行了心理疏导和催眠治疗。大概是王子轩出门夜跑一个小时后,陈大为离开了王一斌的家。又过了几个小时,王子轩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黄粱,你觉得这TM意味着什么?”
黄粱默不作声的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街景。他的确没什么说的,一切都太明显了。
赶到现场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零点,不过河岸边却是人来人往,像是一大群人在开着part喧闹。照明设备把这片区域的黑暗完全驱散,除了时不时闪过的一个个巨大的阴影外,这片河岸旁的空地甚至比白天时更加的热闹。
王子轩的尸体上盖着一床白被单。黄粱和王建仁挤开人群来到尸体前的时候,王一斌已经跪在自己儿子的尸体旁良久了,无论谁来劝说,他都不可能松开紧握的王子轩的冰冷的手。短短十几天,他先后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心碎的男人并没有流泪哭泣,他只是呆滞的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眺望着沥青般浓黑的黑面,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家人的离去而彻底消散了。
“王先生。”王建仁轻声说道,语气轻柔的像是怕震碎眼前的男人一般,“您别这样...放手吧。”
“王警官?”王一斌僵硬的转头看向王建仁,发出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温度,“是陈大为干的...”
“您说
什么?”
“是陈大为干的...一定是他...但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注视着儿子苍白浮肿的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一心想要帮他啊...他付不起诊疗费,我也没有赶他走,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王警官,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大为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家人!”
王一斌的这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悲痛欲绝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死去儿子的手,他把脸埋在手心中,放声哭泣。这一幕让周围所有目睹的人都感到心如刀绞,黄粱更是感到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仿佛他是制造这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
王建仁心也不好受。如果不是他派去监视陈大为的部下出了岔子,或许王子轩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强忍住心中的暴戾和怒火,冲站在一旁的几名警员下达指令。
针对陈大为的搜寻行动加大了力度,王建仁在全京阳市范围内发布了协查通告,通缉陈大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