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宇虽然被拆,神像被拖走,但它屹立于此,怕是不下百年,尚且残留着一丝执念。
这份浩然正气的执念,还想要镇压此处的冤魂,保佑四周的百姓。
所以工地上才会发生那么多的怪事,我来此处时,才会发现不了阴气。
那幢供工人们居住的旧楼,本该有孤魂野鬼,暂且露宿,导致有阴气才对。
可我却一点点都没发现,是因为那座庙宇,镇压住了周围的全部阴气,包括那幢旧楼。
我看到脚下这累累白骨,一切都想通了。
“还不坦白交代吗?”我问道:“再隐瞒下去,这工程你无法进行,甚至,你的家人,你的孩子,都会出现危险!”
赵总双手抓着脑袋,表情痛苦,他深吸了几口气,说:“你…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为什么还要问我?”
“正如你所猜,这里,的确有一座庙宇!”
“其实,初次看到那座建造在地下的庙宇时,我也感受到了一股震慑和压迫,我没敢轻举妄动,找高人看过,他告诉我,这里不能拆。”
“可我不能不拆啊!拿下这片地,我欠了很多钱,工程每推迟一天完成,利息就会多算一天,
就会吃掉我一天的利润,等利息吃完我的利润后,就该让我赔钱负债了。”
“刻不容缓,刻不容缓啊!我找到二蛋,让他不要管什么庙宇不庙宇的,直接砸了!继续施工!”
“二蛋期初不敢,但我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他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
“二蛋这才同意,找人干了那件缺德事,庙宇拆掉后,二蛋就开始有点神经不正常了,我不敢让他多待,趁他时而犯病,时而清醒之际,让他找到了新的施工队长,和一帮新的人。”
“其实,工地发生怪事时,我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但我不能找高人,也不能说。”
“我只能瞒着,硬着头皮继续干!”
赵总含泪看着我,道:“先生,我的苦衷,你能明白吗?”
“你能吗?”
雨水打在我俩的身上,他的脸上,雨水与泪水混合着,我心里忽然也很不舒服。
身为老板,他背负的压力也十分巨大,现实给他开了个玩笑,他没办法停止,他只能继续前行,否则,他将会在物质层面,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或则是,我感觉讲什么样的话,对他都很无用。
因为他眼前,只有一条路选择,背负巨大的经济压力,恢复这间庙宇。
只能如此!
这就好比一个死刑犯,明知他的最终结局是死亡,不可改变,怎么去安慰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着气问:“那神像的位置,你知道不?”
赵总深吸了几口气,仰起头,闭着眼,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说:“拆掉庙宇,我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自然不会再把神像给摧毁。”
“是我交代二蛋,要把神像完整的保留下,暂且放在深山中,我会在那边,重新修建一座庙宇。”
我说:“你以为这所有的怪事,是因为神像的庙宇被拆?”
赵总回答:“没错,最初,甚至直到挖出这些骸骨前,我都是那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