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我看见了,自然也就被大高个看见了。
他伸着长长的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后,整个人吃了一惊,大高个倒吸一口气,趴在二叔耳朵附近,声音不小的叫了一声“卧槽”!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过因为距离太近了,大高个那声音本来就跟老牛叫声差不多,这下直接就把我二叔给震醒过来。
这老小子醒过来后,盯着我跟大高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天他才往身后瞧了瞧,然后很是疑惑地问我:“大侄子,你们两个盯着我看啥?我脸上有花是怎么地?”
大高个“嗷”一嗓子,接过二叔的话头,然后开始忽悠他。
现在他和我二叔不像以前那样敌对了,虽然看到这老小子身体出现了异样,可也没有直接告诉他,大高个说我二叔刚才睡觉的时候说梦话,老是叫一个姑娘的名字。
我二叔一听就给急了,有些吃惊且心虚地问大高个,叫的姑娘名字是啥?
大高个说我二叔嘴里不停叫“小花小花”的,还问这老小子,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叫做小花的姑娘?
我二叔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到记忆里有某一个姑娘名叫小花的。
能有吗?
都是大高个胡拉乱拽出来的名字,有了才真奇了怪了呢。
不过依着我看
,我二叔这辈子没结婚,甚至都没跟女人在一起过,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对象,心底深处应该是藏着一个现在都还蛮在乎的人的。
这一点,从他刚才的反应里,就能够看得见。
我和灵哥开始就这件事套二叔的话,不过这老小子心里的秘密那么多,他那个性格都习惯把话藏在肚子里,我跟灵哥忙活了小二十分钟,一句有用的话也套不出来,索性就放弃了。
还是灵哥在凌晨我二叔醒来的时候,悄悄问了他一句:“二叔,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
这老小子摇摇头,觉得一切都挺好。
可这事儿,到第二天天亮开始,就逐渐不对头起来了。
我们带的食物里有肘子,我和大高个吃的满嘴流油,这给我二叔馋的呀。
可轮到他吃的时候,咬了一口下肚儿,居然说这肘子坏了,一口吐在垃圾桶里。
灵哥一看,贴心地换了个鸡爪给他啃,可这次二叔又吃了一口,立即又吐了,还抓起鸡爪和肘子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他一边扔东西,嘴里还不饶人,老是数落我买到了过期食品,什么小年轻买东西都不注意看上面的生产日期……
大高个把我二叔啃了一口的肘子接过去,拿在鼻子上嗅了嗅,在背面又咬了一口,立即嚷嚷起来,说这食物没有问题,
是我二叔的嘴不对。
两人一看就要吵吵起来,被我赶紧给架住,我暗中踹了大高个一脚,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取出面包和舒化奶递过去,继续观察我二叔的反应。
果然,这两样东西我二叔都吃的不太合适,都是勉强忍着吃了一两口之后,就放在一边不动了。
良久,二叔疑惑地问我们:
“你们说我是咋了?以前吃这些东西,我也觉得挺香的啊,咋今天吃起来就觉得不是滋味儿呢?而且咬到嘴里还酸中发臭,可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吃的比我香多了,难道是我病了?”
大高个急忙借口,说二叔这几天没少打喷嚏,可能是感冒引起的厌食症。
我们是死活也没提他化魔的这一茬,硬生生挨到从火车上下来,并且顺利回到了官山村。
这次再回到官山村,晚上我们商量着,让灵哥去找裴妈住,我和大高个晚上就一左一右的,看着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