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个立即追上去,那臀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业女模特过来了。
邬善人走的速度很慢,他毕竟是九十多,将近百岁的老人了,身手也根本敏捷不到哪里去。
看到大高个追上去,我和灵哥立即也跟上他,很快,三人已经站在老爷子面前。
“年轻人,怎么?”
“还有事吗?”
邬善人边走边说话,他走得慢,也没有因为我们的阻挡就放缓节奏。
大高个则是说道:
“老爷子,我师父是澄空和尚。”
邬善人继续走,没有理他。
“我师爷是了凡和尚,这个人您一定也记得。”
然而,邬善人还是在往前走,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回应。
看他的反应,仿佛是听不懂一样,面对大高个的开门见山,自我介绍,邬善人一概无视。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那个阴阳脸呢?
北派盗墓最后一代的执牛耳者?
一代龙头?
如果他真的听不懂,肯定会边走边说,小伙子你说的这些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如果他懂得话,肯定会立马认出大高个来。
那他目前的样子,既不是认出了大高个,也没有直接说他听不懂这些话,这是什么意思?
一见邬善人还是没反应,大高个口中念念有词:
“八门金锁八门山,山高万仞不可攀,阴阳界上阴阳锁,老祖收锁老祖盘关,岭在西南山。”
实话实讲,大高个以前从未念过这样的话。
这大概是盗墓贼之间互报身份的一种方式。
大高个报出了这段话,他似乎以为,邬善人一定会回复他一段。
然而,邬善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顾着往前走,而后看我们依旧跟着他,又补了一句:
“不用跟了,我住的地方小,你们进不去的。”
人家不让跟了,我们自然不能硬跟。
找了个角落蹲下来,三人悄悄
跟踪,我想,以邬善人这么精明的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在跟踪他呢?
他也依旧没有戳破我们,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这会大高个又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东西,正是麒麟珠!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在想,实在没辙,就把这几张照片往邬善人面前一戳,到时候看你是什么反应?
你认不认,反正我就是这一梭子!
想法是没错的,不过我让大高个缓一缓,别急着刺激邬善人,毕竟他年纪大了。
等他回到住处,我们先沿路跟着再说。
这个邬善人走的,那真是极其的慢,大约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城外一个破窝棚里。
他住的那个地方确实小的可怜,几块木板当中夹杂着已经风化了,满是破洞的塑料布。
整个房间里,一张锈迹斑斑,已经折断的钢丝床,旁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碗筷和煤炉,旁边放着十多块蜂窝煤,屋里就连一只凳子跟桌子都没有,这窝棚看着是真心可怜,我都怀疑,只要随便来一阵风给他一吹,这窝棚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邬善人进屋后,转身比较慢,我们飞快地往里看了一眼,也没有现身,立即躲到一旁的大柳树下。
他这里距离嘉陵江岸已经很近,旁边到处都是芦苇荡和水草,我们此刻就蹲在芦苇里。
灵哥这时悄悄跟我说:
“你们注意到没有,邬善人放东西的那个好像不是桌子,是棺材。”
说实话,我和大高个还真没注意看。
但他的房子已经这么破了,棺材如果准备好,还真就是万事俱备。
真到了那一天,邬善人不行了,前脚刚死,后脚被人发现,立马就能搭进棺材里给埋了,这其实也不错。
可他住的这地方,周围也没什么人家,倒是江面上经常有人过来钓鱼。
我
们蹲在芦苇里藏了一会儿,邬善人在屋里做完饭,直接来到江边洗碗,在经过我们藏身的地方时,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径直走过去,然后又回来。
之后,就席地而坐,还是那个锡酒壶,时而抱着喝一口酒,晒着太阳。
我是真觉得奇怪,这三伏天热的像鬼一样,我们三个躲在这芦苇丛里,身上穿着T恤衫,都觉得闷热无比,浑身出了好几层汗。
今天这日头的毒辣程度,凶猛到如此程度,可这老爷子喝着烧酒,身上穿着棉袄,现在还就坐在大太阳底下晒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