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拉出来的是鬼市男,他捂着腹部,他的腹部插着一支箭矢,手里拿着一把我的弓,而他的身上还有多处割伤,应该是土陶罐炸裂后的碎片击中了他,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和皮肤,我猜测应该满是红斑,那是水银中毒后的模样。
运气好的是,他还能呼吸,他拿着弓,似乎在大声地说些什么。
三个人还在用力拉,接着红鞋男爬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接着不停地呕吐,叉腰男想上前,却又站在了原地,似乎他也不知道盗洞里那黑烟是什么。猥琐医生急忙带上了手套上前查看。那个吓破胆的又抱着头躲在了角落,我看到他尿裤子了。
我有点惋惜,爷爷的机关加上我的机关居然只是重伤。
我皱眉道:“他们运气真好,在绊绳机关活下来的那个应该给他们说了,所以,最后下去的这两个应该带了探杆,我在入口的机关没有打中他们,他们进了耳室,鬼市男很谨慎地先去查看土陶罐,由此触发了土陶罐背后的弓,重伤之后,血液的温度和大量的出汗,让整个土陶罐周围的温度升高,红鞋男上去救助,他的体温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土陶罐爆炸,但是,他们撤退的很快,现在
我只有我的两个机关和爷爷在棺材里到底放了什么了。”
我闭上眼,说道:“我最后的那把弓无法给他们致命的打击,很可能失效,该死!给我的时间太少了,如果给我一周,我会做的更好!爷爷,就看你的了。”
万金油看着我说道:“银大少,你别不满足啊,这要是放在古代,你未出动一兵一卒就让对方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一人挑九个人,非常不错了,我现在非常有信心保证他们走不出这里,别忘了,还有你二叔呢。这家伙就是乌龟爬也应该到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外面从容布置呢。”
此时,吓破胆儿的男子突然站起来哇哇大叫,原来鬼市男失血过多,头一歪已经昏死了过去,猥琐医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又是止血又是心肺复苏。
万金油嘿嘿笑着,说道:“该!现在知道欺负人找错对象了吧?!打西境的主意,他们还年轻了。”
鬼市男很痛苦,应该惨叫不断,瞭望哨男子则是跑过去给红鞋男拍背,红鞋男已经停止呕吐了,他靠在石头上,不停地用毛巾擦着脸。我却看出了不对劲儿,这货是装的受伤,急性水银中毒,他现在应该感觉燥热,浑身无力,动一
动骨头缝儿都痛,哪儿还会有体力擦汗。我冷哼一声,果然,生死面前,对个人来说,还是命重要。
瞭望哨男子猛地站起来冲到了叉腰男跟前大吼了几句,接着,转身一把扶起了红鞋男就往车上走。叉腰男冲着两人说了什么,红鞋男似乎也在帮腔。瞭望哨男子站在原地,一把松开了手,红鞋男摔倒,瞭望哨男子则独自回到了车里,他看着后备箱上躺着的男子,又大吼了起来。他一边吼一边将那男子抱了出来,放到了躺着尸体的地方,又死了一个。
我能猜测出他们在干什么,瞭望哨男子决定离开,叉腰男不同意,于是,他拉起红鞋男要走,红鞋男是装的,所以,他是不可能走的,瞭望哨男子松开手,决定自己走,红鞋男摔倒在地,瞭望哨男子跑到了车边,发现受重伤的男子已经死了,就将他搬到了堆着两人尸体的地方。
瞭望哨男子正在关后备箱,叉腰男却捡起了我的弓,一把将鬼市男被拔掉的箭矢捡起,他拉开弓直接冲到了瞭望哨的男子身前,也说了几句什么。瞭望哨男子终是松开了车门,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到了盗洞旁。
万金油喝完了最后一口水,冲我挤眉弄眼道:“银大少,我…
…这儿没水了,要不。我再去拿点儿?”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别闹,少太多肯定被发现。”
他见我看另一边出神,说道:“哎,你不会又想干点什么吧?”
“他们还有六个人,一个疯了,一个失去战斗力,还有一个装的,完好无损的还有3个人,看情形他们是不会跑的,他们应该还会下到墓穴里,不论打开棺椁死不死人,他们都要走。”我说道,“如果二叔没有布置,或者布置上有纰漏,就这样让他们跑了,着实可惜,你刚才没注意到吗?瞭望塔的那个其实是个司机,车钥匙他挂在腰上,刚才他打开车门,我看着他拿在了手里,他决定回去的时候,手里空空如也,也就是说车钥匙就在车里。”
万金油吓了一跳,说道:“你疯了?打算偷他们车啊?”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他们要跑,我们怎么办?追是必须的。”
“你们鬼门就没一个正常人,玩这个刺激,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道:“先看形势吧,目前对我们有利的是瞭望哨空出来了。一会儿看情况咱们下去。”
“万一那人回来了呢?”
我笃定地说道:“他下去就没打算再上来。”
“啊?他丢了那么多东西在那
儿,不回来收拾?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人回来拿些贵重东西,我们两个可以对付,但是下面的人也会发现我们,他们要逃或者上来对付我们,我们不就暴露了吗?本来这事儿是悄么鸡儿地做,他们就是怀疑,也没有实际证据,一旦我们暴露,那就是实打实地开战了,他们在暗处,你就不担心被报复啊?曹操可是牢里出来的主儿,你可是拖家带口的。”万金油说道。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害怕了?我爷爷告诉我,遇事不怕事,即便是我不暴露,路上遇到我二叔他们,同样知道和我脱不了干系,这次就是决战。你要害怕别跟上来,我自己能行。”
说着,我朝下摸了过去,万金油在身后犹豫了片刻,一跺脚也跟了上来,他说道:“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他想找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怕个屁!”
我笑了,他疾走两步与我并肩,说道:“哎,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上来?”
“在我们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瞭望哨,他冲下去的时候,拿了望远镜、钱包,还有钢管儿,上面留着的就是一些吃的和一个臭了的帐篷,你觉得他会为了这些垃圾再爬个半山,跑回来?”
鹿死谁手,从这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