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之已经装傻充愣说:“开什么玩笑呢,你本来就不是傻子。方,你没事儿吧?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被孟萝和郑明鹏的爱情故事刺激成这样了?”
我直勾勾盯着林羡之的双眼说:“林姐姐,你知道我究竟说的是什么。”
林羡之拧眉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似乎也知道她的秘密再也没有办法保守下来,这才摆手妥协说:“好了,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怀疑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怀疑了。”
我舔着嘴唇问:“你究竟什么人?”
林羡之坐在凳子上,无奈望着我说:“和你看到的一样,我就是这家香店制作线香的人。”
我拧眉说:“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林羡之压了压手说:“方,你先别这么激动啊。”
我稳住情绪说:“林姐姐,我不是激动,我和你在一块儿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的底细你是一清二楚的,可是我却连你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我这不是在铺垫酝酿嘛。”林羡之不满翻了个白眼说:“其实我确实只是一个制作线香的店员,说普通也普通,说不普通也不普通。”
我沉
声说:“那说说不普通的地方吧。”
林羡之无奈摇头说:“你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也应该看到了,但凡可以进入这家香店的都不是寻常人,而能在这里工作的,也都不是普通人。”
我着急想要继续开口,林羡之抢先说道:“其实我出生在茅山一脉。”
“茅山?”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林羡之。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她故意隐藏实力,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成想,她竟然是茅山子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林羡之无语说道:“方,你先别露出这么激动的表情,我虽然来自茅山一脉,但是茅山术却传男不传女,我虽然略懂一二,但是却没有什么能力对付鬼邪。”
我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来到这家香店了?”
“来到这里,也纯属一个偶尔。”林羡之轻叹一声说:“我们茅山一脉传到了我父亲手中,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却没有儿子。我父亲不想违背组训,但却又不忍心看到茅山一脉断在了他的手中,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我脱口而出:“让你招一个上门女婿?”
“滚蛋。”林羡之瞪了我一眼,不满喊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憨笑
一声,点头说:“我只是猜测而已,你也别在意。”
林羡之哼了一声说:“我父亲在祖先灵位前与先祖争论了一天一夜,最后让我离家出去历练,若是可以降服十只恶鬼,便将茅山术交给我。”
我好奇道:“那你降服了多少只恶鬼了?”
林羡之突然俏脸一红,摇头说:“还几只?一只我都没有办法降服下来,而且还差点被吓得半死,最后幸亏是景叔出现,帮我化险为夷,不然我现在也成了鬼邪了。”
“原来是这样。”我囔囔一声说道:“所以你便来到了香店开始搓制线香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了?”林羡之哼了一声说:“因为我们茅山一脉的人可以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景叔担心我被恶鬼索命,就让我留在这里,也算是保命了。”
我犯难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家里去?”
林羡之叹息说:“我父亲和先祖约法三章,在我未能降服十只恶鬼之前不能回去,而且我现在一只都没有降服,干什么非要丢人现眼的回去?”
本以为林羡之的能力非常强大,可搞来搞去,虽然出身自茅山,但是却没有任何手段,除了可以看到鬼邪,懂得一些
针对鬼邪的方法之外,怕是连我都不如。
这个问题刚刚想完,下一秒,一个让我犯难的问题又出现在脑中。
我不自然朝香案看了一眼,将檀木粉末盒拿在手中,递给林羡之问:“林姐姐,为什么这檀木粉末没有任何檀木的香味儿?”
林羡之从我手中将盒子拿走,低头看了一眼说:“茅山有种紫香可以供奉鬼邪,所用的原料里面只有极少数的檀香,我来到这家香店之后,便将这种紫香制作成了檀香的样子,来售卖给鬼邪。”
我费解询问:“可是这些檀香粉末没有檀香味道,但制作出来的檀香香味儿为什么这么的浓郁?”
林羡之解释说:“所以说这些檀香是秘制出来的,不然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制作出来,那满大街不都是吗?”
我囔囔一声,不管如何,林羡之今天也算是将自己的底细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了出来。
而且果真如同吴思远说的那样,林羡之确实并不是一般人,但堂堂茅山一脉的人却不会茅山术,反而还被鬼邪差点夺取了性命,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丢人的。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心中所想,林羡之急忙警惕喊道:“方,这件事情只有景叔几人知
道,他们本来想要告诉你,但我觉得丢人,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连连摆手说:“放心吧,林姐姐,一开始就这样,我还会这么穷追不舍的逼问吗?而且这有什么丢人的?一个女孩子害怕这些未知的鬼邪,这不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林羡之激动问:“你真觉得这很正常?”
我点头说:“你难道觉得不正常吗?”
“要是我觉得正常,我就不会瞒着你这么长时间了。”林羡之不好意思笑了笑,转移话题说:“行了,郑明鹏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快点去把他留给我们的古董拿回来,放在别的地方我始终有些不大放心,总觉得会被什么人拿走。”
见现在时间还算早,我也没有墨迹,让林羡之在店里面守着,我找来了一只皮箱,出门拦了辆车,按照郑明鹏给我他存放古董的地址赶了过去。
出租车足足行驶了一个多钟头,等来到目的地后,我这才发现眼前这一座火葬场。
拎着皮箱从车上下来,给钱的时候,司机问我一个人来这地方干什么,我估摸出租车自己将我当成了神经病,便敷衍了两句,找零之后,司机一脚地板油疾驰从这座泛着晦气的火葬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