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记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已经听说了自己在散修中名声很好的事,但也没想过会被这样拥护。
微微看了那金丹七层一眼,冯记立刻想起来这是天心阁一名长老了,不禁心中讽刺,这家伙提出这样‘折中’的建议,分明是想将普通散修排除在外,然后由几大势力自己内部争夺。
冯黄丹楼现在虽然在永昌郡如日中天,但实则根基不稳,整体自然无法和这些屹立了千百年的家族或者势力相比,所以眼前看来,极力拉拢这些普通散修壮大自身的力量才对,至少也要获得这些散修的声援。
这么一想,冯记立刻语气略带嘲讽道:“周长老还真是为永昌郡广大散修着想,这样一来每个散修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然后你们天心阁也好分而化之各个击破。”
冯记口中的周长老便是天心阁那个金丹七层的长老周严,刚刚听到冯记第一句话的时候,周严还心中惊喜,以为摆平了冯记这样一个刺头,但听到冯记后面的话,他哪里还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不禁脸色阴沉下来,说道:“我周严没有能力为整个永昌郡散修着想,这是散修联盟的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若是众人一起哄抢伤到不死鸟,岂不坏了永昌郡的修仙气运?”
气运?
气运之说常劝解修仙者少做杀戮,但过去千百年来不管是天心阁,还是永昌郡其它家族势力,做过的杀戮之事都不少,就说最近的一年前,有一家小丹阁因为不屈服天心阁的**威就被天心阁整个灭了,鲜血泼洒整条街道,以至于接下来几个月神鬼都不敢接近,现在这个周严,居然还有脸来劝其他人遵从气运之说?
简直是贼喊捉贼不要脸至极。
“我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人,但这么奇葩的”,语气微微停顿,目光慢慢瞥向周严,冯记神色自若继续道:“你还是第一个。”
“冯丹师说得好,我早就看不过这老小子的丑恶嘴脸了。”
有散修疾声大呼,随后更多散修高声附和:“对,我也早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天心阁吗?还是五大势力?要来便来,昔日我等普通散修不团结被你们各个击破打压,今日这里聚集散修数万,你们再猖狂看看?”
场中聚集了数万修真者,其中普通散修占据了绝大部分,五大势力来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数量还是相差悬殊。
随着数万散修的情绪高涨纷纷声援冯记,周严也不敢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了,只能恨恨地看了冯记一眼随后快速回到天心阁的人群中。
此时天心阁的人群以仇和带头,包括黄柔在内的七名天心宗的弟子也在他们的人群中。
见周严无功而返还惹得一身骚,仇和的脸色万分难看,在他看来冯黄丹楼如今也能算一方势力了,面对散修的时候应该和其它势力抱作一团,但这个冯记居然不顾保守势力的利益,去和一群微不足道的散修打成一团,还反过来对付其它势力和家族。
赵旌阳站在仇和身边,他已经知道仇和去冯黄丹楼通报,冯记不仅没有答应还反过来嘲讽仇和的事了,而对于这个结果,赵旌阳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心中也将冯记当成了一个死人。
只要天心宗的高手过来,无论是冯记还是彩云,都将必死无疑,自己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要。
见仇和脸色难看,赵旌阳笑了笑便道:“仇副阁主,如今冯黄丹楼也算一方势力了,但这冯记却选择脱离队伍和一群散修打做一团,你何不联合其它势力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让他知难而退?”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个办法根本不现实”,闻言仇和苦涩地笑了笑,五大势力并不是铁板一块,“赵师侄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详情,面对其它对手还好,可若是面对冯黄丹楼,如今五大势力肯定联合不起来。”
“哦?这是为何?虽说散修联盟会有所偏袒,但在大是大非和具体的利益上,他们肯定不会是非不分吧?纵容散修蹦哒,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赵旌阳不解。
仇和也知道赵旌阳说的是事实,如果今天不压下散修们这股不正的蹦哒之风,那今后还有哪个散修会把五大势力放在眼里?
可是面对冯黄丹楼,五大势力的确联合不起来。
“如果仅仅是散修联盟就好办了。”
无奈摇摇头,仇和感慨道:“自从灵武家族被灭后,城主府这个墙头草就有了向冯黄丹楼靠拢的迹象。另外你不知道的是,冯记建立冯黄丹楼之前就是风云家族的内门弟子,还代表风云家族夺得了炼丹大赛的第一名,光这一点就足够风云家族有借口置身事外了,何况他们原本就有意让冯记成为风云家族的乘龙快婿。”
“至于乾元家族,说到底是个中立派,谁占据优势就帮助谁,散修联盟也会偏袒普通散修,只有我们天心阁和冯黄丹楼的矛盾激烈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五大势力还有联合的可能吗?”
听着仇和的讲述,赵旌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情也更加慎重,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要收拾冯黄丹楼并非那么简单了,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因为修髓丹这种丹药,冯黄丹楼已经和众多普通散修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冯黄丹楼有恙,难保不会引起普通散修的激烈反弹,甚至直接帮助冯黄丹楼都是有可能的。
“倒是不能再像以前对付其它人那样,冒冒失失地对冯记下手了,只是对付这样一只蝼蚁,居然还要从长计议,心里想想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见赵旌阳在低声自言自语,仇和还以为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忙问道:“赵师侄你说什么?是不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不是不是,我是在想其它事”,赵旌阳挥了挥手,示意仇和不要追问,随后才看向冯记继续道:“既然你们拿他没有办法,那我就再去会会他,看他究竟有几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