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就是冯记冯阁主了,贫道罗雨禾,为永昌郡周边一游散炼丹师。”道姑直接走到了冯记面前,在冯记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着冯记。
这个年轻的后辈,这一个多月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今天倒是第一次真正看见本人。
直到罗雨禾开口,冯记才陡然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忙起身迎接道:“久仰罗灵师大名,今日罗灵师光临寒舍,冯记实在荣幸至极,罗灵师请就座。”
待罗雨禾点头落座,冯记犹豫道:“罗灵师贵为九品的灵丹师,到任何地方都备受欢迎,根本不需要主动上门面见,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招来所见之人,说实话,今日罗灵师主动来冯黄丹楼,冯记有些困惑,还请罗灵师告知。”
冯记前面大部分都是拍马屁,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罗雨禾听到只是微微笑了笑,但也开口了:“不怕冯丹师笑话,贫道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加入冯黄丹楼,冯丹师年纪轻轻就能突破到丹师三品,并且有能力破解出修髓丹这种世间罕见的丹药震惊一方,想必对丹道的理解不浅,贫道对丹道颇为痴迷,如今却停留在灵丹师九品上不能寸进,所以想过来和冯丹师论道以寻找突破的机会。”
末了罗雨禾又补充道:“贫道加入,冯黄丹楼也能得到不少好处,想必冯丹师看得出来。”
冯记当然看得出来,罗雨禾加入冯黄丹楼能帮自己掣肘其他人还是次要的,其实最重要的是罗雨禾的加入,代表着冯黄丹楼不再是一家小小的丹楼,而是有成为一方势力的可能,罗雨禾背后的拥护者可不少,要是这些拥护者都聚集过来,冯黄丹楼恐怕立刻就能成为永昌郡第七个修仙势力。
势力势力,冯记成立丹阁就是为了想拥有自己的势力,有了势力他才有资格和天心宗叫板,在黄柔面前也能抬起一个男人的头。
所以听到罗雨禾是要加入冯黄丹楼的时候,冯记几乎是在瞬间丢掉了心中的忧虑,也在瞬间心动了,如果罗雨禾真的加入进来,那冯黄丹楼的地位肯定水涨船高,今后成为永昌郡第七个修仙势力都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罗雨禾的来意,冯记并不放在心上,论道就论道好了,罗雨禾要从自己身上找到突破的契机那是她的自由,只要不打修髓丹丹方的主意就好了。
激动一下,冯记立刻笑道:“自然,罗灵师愿意加入冯黄丹楼,冯记荣幸之至,玲珑,快拿一个特聘丹牌出来。”
三天前冯记收下了不少应聘者,但特聘丹师没有一个,现在罗雨禾过来他直接给了一个特聘丹牌,顿时让场中一部分炼丹师感到羡慕,只是这些炼丹师也知道这是应该的,罗雨禾的地位让她有资格拥有这个特聘丹牌,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愿意接下这个特聘丹牌反而是冯黄丹楼的荣幸。
接过特聘丹牌,罗雨禾也只是随意看一眼就放进了袖间,随后点头道:“既然冯阁主这么热情,那贫道也不能寒了冯阁主的心,现在就给贫道安排一间炼丹房吧,贫道也抓紧时间为丹楼炼制几炉高等级的丹药。”
“荣幸至极,罗灵师这边请。”
炼丹房有现成的,安排好罗雨禾之后也差不多到九点了,冯记立刻招呼人手准备售卖修髓丹。
此时丹楼外面已经拍起了五队长龙,丹楼内设置了五个窗口,分别由五个新加入的丹徒负责,玲珑则在一边照看全局。
马胜得了个执事的玉牌,他的责任是保证丹楼的安危,售卖丹药的事和他无关。
此时在张伯端的房间里,马胜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虑,他没想到罗雨禾真的加入冯黄丹楼了,要是她的追随者再加入进来,自己师徒二人以后肯定束手束脚。
见张伯端始终老僧坐定,似乎根本不在乎罗雨禾的到来,马胜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那个罗雨禾加入冯黄丹楼肯定会对我们形成掣肘,要是她的那些拥护者再加入进来,我们无疑会更加麻烦,再想拿到修髓丹的丹方就难了。”
听到马胜的话,张伯端依旧不着急,反而笑道:“你着急做甚,我们决定加入冯黄丹楼原本就是打的长期准备,机会来了就想办法拿到修髓丹的丹方,机会没到就长期蛰伏下来。”
“不过,罗雨禾的到来终究也是个麻烦。”
“是啊,我们是不是要想点办法?现在彩云正好不在,我们要不要直接抓走冯记逼迫他交出修髓丹的丹方?”马胜追问。
这哪里是麻烦,分明就是身前一道难以逾越的险峰,现在看来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以得到修髓丹的丹方,还要提防罗雨禾的目的和自己一样,自己的努力最好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张伯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马胜一眼,这个弟子将自己所有的长处都学会了,却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耐心学到一点半点。
“你疯了,你知道彩云去了哪里?要是我们前脚将冯记抓走,彩云后脚回来了怎么办?你有几条命让彩云抓?其它家族难道都不眼红修髓丹的丹方吗,没过来抢还不是因为忌惮彩云会随时回来?我敢保证,现在外面那些人中肯定有很多六大势力的眼线,就连跟我们一起加入冯黄丹楼中的人,也肯定有不少是他们的奸细。”
张伯端一席话说出来,马胜立刻被训得无话可说,站在那里脸色胀红,迟迟说不出话来。
张伯端的表情也慢慢缓和了下来,随后阴笑道:“不过我们并非不能做点什么,冯黄丹楼保持混乱才符合我们的利益,你去外面传点消息,就说罗雨禾已经加入了冯黄丹楼,并且她的追随者也会慢慢加入,给其他势力一点压力,他们才会反扑冯黄丹楼。”
“是是是,我这就去。”
“做事的时候隐秘点。”看着马胜的背影,张伯端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