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看着这些人，不禁感慨：“这些货色是不是代表儒家已经没落了，一群胆小鬼怎么治世？”
“也不见得，他们如今只是浩然正气微弱，无法抵御您的威压，日后成长了便会好一些。”县丞低声解释道。
方云恍然，踏步进了浩然馆。
馆主慌忙迎出来，脸上带着畏惧的笑容：“方大人此次前来是想买？”
“不，我来骂人的。”方云道。
“……”馆主想哭，但也带着一丝庆幸。
还好，只是骂人，不是砍人。
眼见馆主不说话，方云继续问道：“我要是写首诗，骂回知州去，你们可以给印刷传诵吗？”
馆主苦涩：“可以，但前提是要章足够精彩，这一点您可以问县丞，浩然馆一直都是这个规矩。”
但馆主没发现，县丞脸色比他更加苦涩。
方云倒是知道浩然馆的规矩。
这里就是儒家举办的，用来给天下人交流成长的地方。
同时也是科举之外的一条晋升之路。
据说有一个大儒，连续十次考学不中，生生弄了个白首童生的耻辱名声。
最后却在浩然馆连写十首愤世嫉俗的诗词，却一朝顿悟浩然气，如今在内阁身居高位……
从那之后，人们就更加重视浩然馆。
而浩然馆也立下规矩，不受他们认可的好章，不会录入。
方云也是直接拿来笔墨纸砚，然后开始写。
他没学过毛笔字，但本身是武者，对肢体的控制很强悍。
所以想要写个中规中矩的楷，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一首洗儿诗被写了出来。
馆老板也是想不开。
他担心自己做评价，到时候说不好，会让方云生气。
所以拿起那首诗后，故意诵念出声，想要让在场众人一起评判。
“嗯，‘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呵呵，虽然简洁，但方大人确实聪明。”
“‘惟愿孩儿愚且鲁’，这句自谦倒是有意思，不过大人的孩子必然是人中龙凤。”
“‘无灾无难到公卿’，哈哈，这个转折妙极，简直是极尽嘲讽……雾草！！”
正笑吟吟评价的馆老板忽然反应过来内容含义，好像被烫到一样，惊叫一声就把那张纸给扔了。
而外面的众多生也都石化。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们本以为方云顶多也就是怼知州，骂两句脏话。
可现在……还不如骂脏话呢。
这是连带着知州的老师，当朝首辅也给骂了啊！
确切的说，是骂了当朝所有位高权重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