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闻言，全都更加面无人色。
她们都是体面的千金小姐，若是被充入教坊司或者军妓，任由无数男人玩弄。
那无论是对她们，还是对她们的娘家，都是无比的耻辱！
那样她们还不如死了，至少死后还能被家族埋葬，甚至可能还会有后人祭拜。
可要是当妓子死去，那可真就是万人唾弃，无人理会了。
死后，也只会枯骨洒于荒野，被野狗吃掉。
在这个注重名节和宗族传承的时代，人们对此可是很畏惧的。
女眷们虽然哭哭啼啼的，但也是一个个被迫寻找白绫自杀。
只有陆月留下来，泪流满面的看着方云，终于开口：“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方云目光真诚，难得柔软了一些，且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还想多说一些，却被拦住。
“好了，只要爱过我就好。”
陆月拦住了方云接下来的话。
她都要死了，只想听梦中情郎说一句爱，那就足够了。
“咳咳……”陆月咳出一口黑血，脸上却带着笑容。
显然，她早已经服毒了。
方云有些惊愕：“你……”
“我没用，也怯懦，无法阻拦父亲派客卿去杀你。”
“但我还是有脑子的，在你们上门，他却捧着玉如意出去逼你时，我就知道陆家真的死定了。”
“可惜我爹是真的不够聪明。”
“如果他不这么当众逼得六扇门下不来台，而是等你们杀进来，再悄悄拿出玉如意求情。”
“或许我们还能在郡主的面子下，保存一些血脉。”
“可六扇门就是六扇门，除了圣上，绝对不能听命于第二人！”
“他这么当众让你们下不来台，你们只能也必须杀光陆家，否则圣上就会怀疑你们是否不忠，是否已经投靠郡主！”
“甚至，就算今日你不杀我们，郡主为了避免圣上误会她想染指六扇门，也会亲自杀了我们的，对吧？”
陆月说一句，咳一口血。
方云长叹：“整个陆家，竟无一人是男儿，竟无一人能及你！”
听到方云的夸奖，陆月嘴角含笑的倒地身亡。
方云再度轻叹一声，随即就收敛了情绪，看向了陆亨：“你打算怎么死？”
正瑟瑟发抖的陆亨，顿时跪在地上。
他连滚带爬的冲向方云，哭嚎哀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愿意终身为奴！”
“要是有这个机会，我早就给你妹妹了。”方云淡漠的抽刀，插在了陆亨的身上。
果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难怪你爹拼了命跟我作对，也不愿意传位于你。
陆亨绝望的惨叫着死去。
方云不再理会其他人，转身就走。
等他出来时，陆家已经被屠杀一空。
包括陆光在内的所有人尸体，都被摆在院子里。
敕命夫人陈慧兰赫然也在其中，也明显是自杀的。
很显然，她比她女儿都要更早的预料到了陆家的结局。
为了不受辱，在方云到来前就自杀了。
她们母女的明智和陆光的愚蠢对比，真是让方云心中无言，只是摇了摇头。
飘雪大人看着方云一人走出来，神情淡定：“做的不错，如果你敢放人，我虽然不会对你如何，但也会派人去杀了她。”
“陆家今日但凡逃走一个人，圣上都会怀疑咱们是否勾结郡主，整个平安县城的六扇门都要倒霉！”
“我没杀她，她自尽了。”方云苦笑一声，将陆月的事情说出来。
不是为了减轻自己杀情人的恶名。
而是想让陆月死后扬名。
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他能做的，也仅仅是这样。
众女闻言，全都更加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