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真在枯寂的洞窟待了五六天才走,要走的时候,他还喊了天剑者,请天剑者送他下山,可不知是天剑者不在家,还是不愿理他,就是不出现。
寂真无奈,便自行跟着前来送饭的天剑山弟子走出了枯寂的洞窟,几经周折,终于安然下山,朝天剑山标志性的石碑非常突兀的吐了一口痰,便飞速远遁而去。
枯寂的洞窟之中。
寂真走后不久,天剑者就现身了。
“师父。”柳稜衿平静起身,恭敬行礼。
天剑者摆摆手,淡笑道:“天圣寺那个小秃驴,还想让你对抗为师,传什么佛门神通,也好,为师巴不得你触类旁通,青出于蓝,为师绝不管你,就怕你不能啊。”
柳稜衿欠身垂首,默然无言。
天剑者微微摇头道:“为师要教你本事,你一定要如此吗?本事大了,话语权更重,事实的确如此,那就将你的天赋展现得淋漓尽致给为师看吧。”
柳稜衿抬头,目光灼灼。
天剑山之战传扬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震惊当世。
神秘人直闯天剑山,在重重阵法和天剑者、阴神司司主的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哪位大仙不对此感兴趣?
都想知道那神秘人是谁,有人说是林浊江的师父,有人说是隐世高人,有人说是天剑者的仇敌……
不管是什么人,天下强者都注意到了这位顶尖人物。
时入大业天载十年十一月。
大业西,大业与神沙国之间,大业蕃属小国离浣国境内。
一片丘陵,高低起伏,水稻金黄,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
周遭村落的村民乐呵呵的收割着稻谷,秋收万颗子,人间喜乐事。
粮食永远是百姓的第一大事,关乎生死,关乎天下大势,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而来的。
在丘陵旁的一座高山之上,三道身影站立,俯视下方,一位黑衫黑披风,披风带帽,面容朦胧扭曲,看不真切;一位青衫长袍,风姿如仙,气质儒雅;一位年纪轻轻,气度不凡。
神秘人,董流舟,林浊江。
董流舟盯着神秘人,目光如炬,眼神似有一股锐气穿透神秘人的朦胧面容,甚至看穿了灵魂。
神秘人对此置若罔闻。
林浊江已经不止一次问神秘人是谁了,神秘人就是置之不理。
神秘人看着下方,悠悠道:“你们看,这里充满了平安喜乐的氛围。倘若世间处处皆如此,那该多好啊。”
林浊江和董流舟都茫然看向了神秘人。
“倘若人间处处皆如此,道友也不会有这等修为了。”
董流舟似笑非笑道,“道友此言如儿童戏言,实在好笑。”
神秘人点头道:“小小感慨罢了。其实啊,这几座村落之间,村落村民之间,也总是有诸多烦恼与矛盾,不时会爆发冲突,往往此时,有人心性趋于恶,就会想着灭了对方全家全族。这其中,总有诸般道理,悟透了,心就透彻了,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道,也就逐渐趋于本质了,所谓人生处处有道理,正是如此。”
董流舟笑道:“多谢道友的指点啊。”
神秘人瞥了董流舟一眼,摇头道:“请不要自作多情,没想指点你。”
董流舟:“……”
林浊江急忙接上:“多谢前辈指点!”
神秘人对林浊江道:“好好努力,未来可期。”
林浊江拱手道谢。
神秘人道:“你叔也算是年纪轻轻,功成名就了,他有大造化。年纪轻轻就凝结了金丹,天下少有,你若想突破,可向你叔请教一番。”
林浊江一怔,目光灼灼,振奋起来。
董流舟道:“我觉得吧,顺其自然比较好。”
神秘人摊摊手,不理睬董流舟,双手叉腰道:“好了,我要走了,”
林浊江急道:“您去哪?可否传我一些法诀妙术?”
神秘人摇头道:“我走的是诡道,较为独特,不适合你。化道宫妙法极多,可请教请教。”
董流舟虎着脸道:“我化道宫的妙法可不能随意外传,若是加入我化道宫,一切便好说了。”
林浊江便犹豫起来了。
神秘人道:“可以答应,化道宫并不过多约束弟子,而且,化道宫的法诀最妙,距离大道本质最近,虽然被大道奴役,不过,还是不错的,可借鉴一番,还能作为靠山。”
董流舟怒道:“你说什么?!被大道奴役?!你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