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蒋乐平家院子外的广德和来福,暗中观察着蒋乐平夫妻,也猜到了蒋乐平想要干什么。
刚才兄弟二人就一路跟着蒋乐平来到了葛薇薇摆摊的地方,也看到了负责暗中保护自己二公子恩人的,侯府的另外两个小厮,广义和广财。
四人趁陈蒋乐平排队之时,聚到一起商议着什么,然后又各自分开,继续观察着。
因为广义和广财在被分配到葛薇薇这保护葛薇薇之时,接受到的命令就是,暗中保护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不要扰乱恩人正常生活,不要让恩人觉的亏欠侯府。
所以看到蒋乐平胡搅蛮缠,而葛薇薇自己解决的很好之时,二人只是在私下里叫好,并没有出面。
等到蒋乐平回家取银子之时,广义和广财继续暗中守护,广德和来福跟了回来,看看蒋乐平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知道了蒋乐平要做什么,广德和来福觉得,这等小事,就算蒋乐平被抓住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到时候他完全可以不认账,反而让他以后有了防备心。
于是二人决定先观察,然后伺机而动。
灶房里的蒋乐平弯腰撅屁股的,在水缸下鼓捣了好半天,找了好几个那种半大不大的蟑螂。
这种个头的一会好行动,太大的或者太小的都显得有些刻意,毕竟要放在胡饼的馅料里,还得好被发现。
这就是刚才蒋乐平心里的计谋,三两银子买三个胡饼,在其中一个里面塞上蟑螂,毕竟如果三个都有,显得有些假。
然后当场吃出来,不赔钱就大声嚷嚷,让葛薇薇干不下去,当然了蒋乐平也不希望嚷嚷出来。最好是葛薇薇私下把钱给了,因为蒋乐平还指着葛薇薇的摊子,讹更多的银子。
想到此计的蒋乐平,几乎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他感到自己即将变得富裕起来,于是屁颠屁颠的拿着几只蟑螂和刚才孙桂兰给他拿出来的银子,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快步朝葛薇薇的摊子走去。
得知蒋乐平意图的来福,已经早早地跑去和广义、广财通气,广德负责在后面跟着蒋乐平。毕竟他俩被蒋乐平看见过,再次露面,怕被认出来,引起蒋乐平的怀疑。
正当蒋乐平快步来到离宣化坊老街口还有两条街的路口之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喝醉酒乞丐打扮的两人。
一路东倒西歪的来到蒋乐平身旁,一下就撞了上去。其实蒋乐平早早就看到了二人,一路躲着,但是二人就像是在自己身上栓了牵引绳一样,摇晃但精准的撞了上来。
“哎呦,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撞疼了我们哥俩。”两人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稳,满嘴酒气地嚷道。
“你说谁不长眼呢,我明明已经躲着你们二人走了,你们还能撞上来,到底是谁不长眼!”
“呦呵,小样,还挺横!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俩是这一片丐帮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地下几十号兄弟,见了我们哥俩都客客气气的,你小子算哪根葱!”
“我算哪根葱?我乃是朝廷钦点的秀才,你们怎可如此有辱斯!”
“还是朝廷钦点的秀才,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状元呢。”
“就是,这么大口气,不怕闪了舌头。”
这是今天蒋乐平第二次说自己不是状元了,心里火气更大了,“你们···你们简直是没有化,不可理喻,算我倒霉,碰上你们两个脏兮兮的乞丐。”说完,蒋乐平不欲纠缠,饶过二人就要走,不能让这两个乞丐,耽误自己发财的机会。
本就是冲着蒋乐平而来的乞丐兄弟,怎可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二人伸出沾满油污的手,一把拽住蒋乐平。
“你说谁没有化,不可理喻呢,啊!”
“就是,你说谁是脏兮兮的乞丐呢,啊!”
“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道说道。”
兄弟二人说着就把蒋乐平往没人的胡同里拽。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啊!”蒋乐平使劲挣扎,但兄弟二人看似喝醉了,实际上全是装的。
力气大的牛都拉得动,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蒋秀才。没等蒋乐平喊来人,就把他拽进旁边的死胡同。
一阵拳打脚踢,蒋乐平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哼,今天就这么算了,下次看你再敢瞧不起我们丐帮!呸!”
“就是,看你还这么嚣张!”
说着,兄弟二人在蒋乐平身上一阵摸索,摸出来三两多银子,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小样,还挺有钱,那这银子就算你说错话,跟我们哥俩赔罪的。”
“这怎么还揣着蟑螂?脑子有病吧,这怎么当上的秀才,自封的?”
说完,兄弟二人不等有人来,揣着银子,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乐平一人躺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想到刚才两个乞丐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这是被盯上了。
他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家走,路上就在思索,自己到底是哪步泄露了自己身上有银子,以至于被乞丐盯上。还是刚才在葛薇薇摊位之时的争吵,引起了身边的之人的注意。
蒋乐平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这些人是为了保护葛薇薇而来,因为在他心中,葛家可没那么大本事,也用不上雇人保护葛薇薇。
自己这段时间,只是有些倒霉而已。
看来此计划,还得暂缓执行,等自己这阵霉运过去再说。
刚才那两个乞丐,正是广义和广财找的。自己不用出面,就解决了蒋乐平,还把他揍了一顿出气,兄弟俩开心极了。当下也去排队买了两个白肉胡饼奖励自己,毕竟每天光在附近闻味,肚里早就馋了。
当然,他俩还是装作不认识葛薇薇,对着葛薇薇的胡饼一阵猛夸。夸得葛薇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决定再送两个胡饼给兄弟二人。
兄弟俩连连摆手,这便宜可不能占,拿着自己的饼就走远了。
那边蒋乐平回到家以后,虚弱地推开角门,踉跄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