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花和万北流也期盼地望着柳拾肆,后者是修道者,有能力对抗苦修士约翰和罗塞尔的一百名骑兵。
柳拾思忖片刻,叹道:“解铃仍需系铃人,须得征求云舞阳的意见。”
云舞阳未靠近贝里斯和罗塞尔的交涉现场,一直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苏离则自顾自坐在货箱上闭目养神,对身外之事漠不关心。
诸人向云舞阳走去,陈佚青将李靓叫上,柳拾肆去招呼了苏离,共同议事。星罗国一群人蛮横无礼,行事诡秘,威胁似乎比云舞阳更大,反而让人觉得后者更可靠一些。
“出了什么事?”云舞阳懒洋洋靠在骆驼上,手中拿着一瓶酒,嘲弄地看着走近的一群人。
江直花讲说方才的经过,试探道:“这帮家伙十分嚣张,不将咱们西域放在眼里。云神君,你该狠狠教训,教他们知晓厉害。”
“哈哈哈,江会长,你这是驱虎吞狼么,拿老子当傻瓜。”云舞阳大笑。
万北流说道:“星罗国人欺骗贝里斯,用计深远,这是其一。从因陀城到核桃沙丘足有七千里,一百名骑兵穿越这么远的距离,费尽千辛万苦,这是其二。由此二点看,其所图不在小。”
“他们的图谋与我无关。”
“当真无关?”李靓微微一笑,脸上常带的轻佻挑逗忽然收敛,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云神君的目的地,会不会也是死亡之海?”
众人一怔,随即醒悟,此前云舞阳口口声声说去核桃沙丘的中心,然而那地方一无所有。或许如李靓所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舞阳不答,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柳拾肆的关注与众不同,他不惧怕死海,只担忧苦修士约翰的威胁。“贝里斯突然转变态度,是否被约翰施加了法术?云神君,你见多识广,想必知晓。”
“是的,不出意外,应当是卐字教团的‘感化术’。”
“感化术?”
“此术能控制人的意志,把普通人和信仰不坚定的教徒变成盖亚神的坚信者,所以叫‘感化术’。别小瞧,它威力无穷。在星罗国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九百年前南方野蛮人入侵星罗国,包围了首都新罗马城。城破在即,卐字教团的第一祭司亚伯拉罕以重病垂危之身,在城墙上施展感化术,将五万野蛮人大军全部转化为盖亚神信徒。亚伯拉罕因此被后世尊为‘施洗者’。”
“转化五万人?”柳拾肆咋舌不已,难以置信。
东方也有迷惑人心神的法术,心禅宗最擅长。其术通常只一对一,功力高深者可用“狮子吼”暂时影响在场的几十人,已臻极限。同时控制五万人,是什么样的场面,再进一步,岂非能控制整个国家,甚至全中州大陆?
“感化术是俗称,卐字教团的正规名字叫‘盖亚的救赎’,”云舞阳补充道,“星罗国有三大绝学,除此术之外,还有西西里学园的智慧术,卡珊德拉家族的神谕术。”
众人都产生了兴趣,在兴趣之外,还想知道云舞阳能不能战胜星罗国苦修士,解决当前的困境。
“云神君,听说你曾去往星罗国游历,与三大绝学交过手吗?”
“我到星罗国的时候,卐字教团内斗正酣,第一祭司的职位悬空。我找了两名紫袍大祭司较量,算是不错,相当于原道宗九长老、天道宗四护法的水平。西西里学园的大导师去南大陆探险,不在家,我与留守弟子过了几招,颇见精妙处,料想由大导师亲自出手当更添不凡。最后,我拜会了卡珊德拉家族的族长,与其切磋良久。”
“胜负如何?”
“卡珊德拉的家传秘术高妙超俗,极具独创性,我非常佩服。”
云舞阳是天王老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桀骜个性,这几句话却说得谦恭,多半是吃了亏。大家的心中均作此想,脸上则不敢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