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除空中巡逻外,在树林中还埋伏有暗哨,他们看见一个穿预备弟子服饰的家伙鬼鬼祟祟朝山外飞,立即上前阻拦。
当归抱拳赔笑道:“两位师兄好。小弟去青萍峰替一名病危的孩子看病,请放行。我有铜牌。”说着,他取出正式弟子的名牌递过。
一名正式弟子接过铜牌验看,是真的,上面刻有“何当归”三字。他恍然说:“你是吴师叔的弟子?”
何当归未经考核便直接收录为正式弟子,破了原道宗上千年的规矩,在全派上下早已传遍。
当归点头:“是的,病人危急,请师兄放行。”
“不行,禁足令是针对所有求知堂弟子,你也不能例外。”
当归苦苦哀求,好话说尽,但对方咬定牙关不松口。到后来他有些恼火,责问说:“见死不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那两人却不生气,笑嘻嘻回答:“对不起,我们是职责在身。你若真心想救人,何不去禀报长老?如有长老令牌,可出入随意。”
当归无奈,只得掉头回求知堂。去求长老根本没用,峨嵋山的规矩,就是从不许弟子们擅自答应世人的请求。这看起来冷血,实际上是不得已的举措。
峨嵋原道宗名声在外,每天都有许多人千里迢迢,专程来到山上求助。所求之事千奇百怪,有来问前程的,有来求子嗣的,有求医问药的,有要驱鬼的,还有丢了下蛋的老母鸡,请仙长给算一算在哪里能找到。
这让原道宗如何应付得来?
因此立下规矩,来访的世俗人由山脚下阳关镇的“普渡堂”统一接待,直接找上山的,一律婉拒。老黄即是先找了普渡堂的外驻弟子看病,说是治不了,才转而求楚楚帮忙。
回到五莲峰时,已是晚饭时间,楚楚在膳堂看见当归走过来,吃惊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当归垂头丧气,说了被阻拦的经过,楚楚哀叹:“可怎么办才好?老黄还在家里等着呢。牛牛那个孩子很可爱……”
沉默片刻,当归抱着侥幸心理说:“要不我去求掌教或者常长老?”
“你没听说吗,掌教与长老们去京城了,昨天走的。”
今年正值楚江国王六十岁大寿,兼登基满四十周年,朝廷将举办盛大的庆祝活动。这事从年初就开始筹备,闹得沸沸扬扬。原道宗在南方信徒众多,可称得上是楚江国的国教,必须去露面。归云真人特意准备了一株灵药九品莲当礼物,与众长老一起前往,山上只留下鸣玉看家。另外流霞身体不适,也没有去。
最近流霞的伤势又发作了,在玉阳洞内闭关疗养,不见任何人。至于鸣玉,想都不用想,找她开口肯定碰一鼻子灰。
当归闷闷不乐吃完饭,回到守拙观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忍心,难道眼睁睁看着孩子丧命?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救!他直奔玉清院,将楚楚叫出大门外。
“刚才你说老黄的孩子可爱,就是说到过他家?”
“是啊,每次回家探亲,我都会顺路去玩。”
“那你画一张地图,说明怎么走,我晚上偷偷溜去。”
楚楚吃一惊:“你真的要去?夜里溜下山,可是罪加一等啊。”
“没事儿,最多再关几个月禁闭。”当归故作轻松道。
楚楚默默想一会儿,抬头说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能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