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谬赞了,等到小女跟世子结亲之日,定请三皇子来吃一杯喜酒。”
柳学士故意提起柳曼的婚事,以此打消祁兴的念头。
可祁兴却不以为意,他转动手上的扳指,随意道,“若说柳大人跟平西王家的婚事,是方将军在世时定下的娃娃亲,也可以说是戏言。毕竟一没下聘,二没定亲,算不得婚约。”
事已至此,柳学士算是听明白了。
他把义女嫁给了五皇子,引得祁兴跟五皇子之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可若是他把嫡女嫁给三皇子,那他站队五皇子的流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事关儿女,柳学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跟方家是世交,虽然没有正式下聘,但这些年我已经把世子看作我的女婿,两个孩子也算是情同意合,这门亲事可谓是板上钉钉了。”
虽说方天鹤远不如他爹,但好歹也是个富贵闲人。
而三皇子,若是夺嫡成了,坐上了皇帝,那柳曼便要一辈子在深宫里尔虞我诈。
若是败了,那便是万劫不复,五皇子断断容不下他,就更不要说柳曼了。
不管怎样,他都不是一个好归宿。
祁兴听出柳学士话里的拒绝,可他却丝毫没有不满,潇洒起身道,“既然这样的话,还请柳大人办喜事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也来讨一杯水酒。”
见他这般坦然,柳学士也不得不感慨,祁兴的确有帝王之相,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
柳学士一路把祁兴送了出去,一直到门外,祁兴客气道,“大人留步。”
柳学士拱手,“恭送三皇子。”
祁兴略一点头,翻身上马,“驾。”
当天夜里,柳学士叫苏曼一并到花厅用饭。
苏曼知道柳学士是有话要说,早早便去侍奉。
她先给柳学士添了汤,而后双手奉上,“父亲,您近日操劳朝政,喝碗汤滋补一下吧。”
柳学士点了点头,“曼儿有心了。”
柳夫人心疼苏曼,拉着她坐下,“好啦,坐下吃饭吧,让下人伺候就是了。”
“是。”
苏曼挨着柳夫人坐下。
柳夫人跟柳学士两人年岁大了,晚膳用得不多,没一会儿就撂下了筷子,苏曼见状也放下了碗。
下人们上前,撤下碟子,给他们送上了茶水。
柳老爷抿了口茶道,“罗衣的婚事已经了了,曼儿跟世子的婚事也该准备了。”
“”
苏曼开始还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今天祁兴登门拜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说了什么,才让柳学士把她跟方天鹤的婚事提上日程。
苏曼微微颔首,“但凭父亲安排。”
柳夫人拍了拍苏曼的手,略有些感慨,“总觉得你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一眨眼,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苏曼知道柳夫人是舍不得女儿,她笑了笑,靠在柳夫人肩上,“不管女儿多大,都是母亲的女儿。”
柳夫人被逗笑,“那是自然,母亲也永远是曼儿的母亲。”
翌日,柳夫人去平西王府拜访王妃,商量两家婚事。
苏曼本想叫徐元过来,可一问下人才知道,今儿个徐元并没有来。
“没有来?”
“是。”刘妈也纳闷,“徐小哥日日都来得早,今儿这是怎么了。”
苏曼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着徐元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就没多想,只当他是照看徐母。
“等下你派人过去送些补药吃食,若是徐家出了什么事儿,回来报我。”
“是。”
午后,刘妈来回话,说去徐家的人回来了。
那小厮说徐元非但没在徐家,反倒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然后呢?”苏曼追问。
小厮回话,“我在路上打听了,说是徐小哥中间去了趟药铺买药,有人看到他从里面出来后,上了一辆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