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房门终于被敲响了,唐甜身后的一个男人去开门,走进来也是三个人,只看了一眼,莫的瞳孔便猛然缩小,放在横梁的手下意识的屈起,惊讶的盯着走在前面的人。
从莫的角度看,正好能看到那一头张杨的束发,红色的发带那么耀目,那人腥煞的气息即便收敛过了,依然逼人!
而他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了刀锋一般的下颚,进门之后,那人便目不斜视的走到专门给他准备的位子坐下。
怎么会是……他?
只几秒钟,莫便问了自己几十次,怎么会是那个玄衣男子?自地下城一别之后,莫就完全没有了他的消息,在听说了牧北冒出个蜘蛛门之后,莫也曾联想过他,可那时也只是在想,如果牧北现在是蜘蛛门的天下,他在那个地方有没有被针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来,他竟然成了蜘蛛门的门主?
就算唐甜和他之间还什么都没说,可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跟唐甜相对,这还用证实吗?
莫不了解蜘蛛门,但能在牧北那个地方立足,靠的肯定不能是正常的手段,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当初莫正宗还曾劝过她,蜘蛛门乃是邪门歪道,修习此道是自取灭亡,莫家人宁肯做普通人也不走此道……
他跟莫正宗的关系明显很好,现在他成了蜘蛛门的门主,难道莫正宗会支持吗?
莫的变化被离她最近的白矖看在眼里,他也看了看那位头戴面具的门主,若有所思。
“血杀门主好大的面子,我在这等了快两个小时。”
这时,却听唐甜说道,她仍然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让人轻易的感受到她的脾气,她在不满。
“是你要见我。”
却听那人说道,干燥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感情,陈述着他的主动权,是唐甜要见他,有求于他,并不是他找上唐甜。
唐甜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她屈起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嘴角一扬,却是笑了,“不愧是取代黑旗的人,果然有点脾气。”
对于这种算不上赞扬也算不上贬低的话,那人并没有给出回应。
莫盯着下面的人,心里想的却是,他叫血杀吗?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白矖轻轻碰了碰莫的肩膀,提醒她不要一直盯着那个人看,这样会暴露她的藏身地的,莫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稍稍转移了一些视线。
“既然血杀门主肯来,定是考虑过我的建议,黑旗之死确实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我的计划里并不是非黑旗不可,我想,你也不愿意多浪费时间,不如开门见山,如果蜘蛛门助我进神之囚牢,我可以把蜘蛛门的圣典给你。”
唐甜很快又道,她谈判起来很从容,并没有求人的态度,不知道她是自信她能说服血杀,还是她并不在乎谈判的结果,莫微微眯了眯眼,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清晰的感觉到唐甜的城府,根本让人猜不透。
“助你到什么程度?”血杀也很干脆。
唐甜道:“助我拿到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且,只要进了神之囚牢,只要你不妨碍我,蜘蛛门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拦着。”
“你要让蜘蛛门进神之囚牢?”血杀问道,对于唐甜如此反常的决定,他却问的很平常似的。
唐甜胆子真的很大,她不但要跟蜘蛛门合作,而且还要让蜘蛛门进神之囚牢?她要怎么做到?到时候进入神之囚牢的人都是华夏几个一流家族的人,而且是一些资历较深的人,年轻一辈几乎都没什么机会,唐甜怎么能如此自信的保证,她就能让蜘蛛门进神之囚牢而且会得到各大势力的应允?
“当然,我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血杀门主,你只需要考虑,是不是肯合作了。”唐甜说道。
“先把圣典给我。”却听血杀说道。
“呵呵……”唐甜笑出了声,“血杀门主,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蠢到先给你圣典再要求你合作?”
蜘蛛门相助唐甜,唐甜给蜘蛛门圣典,这是交易,圣典对于唐甜来说就是说动蜘蛛门的筹码,很显然,唐甜是不会让步的。
“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血杀说着就站起身来,血红色的衣摆落下,他轻轻弹了弹袖口,似有谈话结束就此离开的意思。
唐甜一双杏眼眯起,盯着血杀金色的面具看了一会,直到血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唐甜忽然说道:“血杀门主真是好性格……如果换做黑旗,这件事断然没有缓和的余地,可我偏就喜欢血杀门主这样的脾气。”
说着,唐甜掐诀,祭出一本线装的籍,那籍表面上包围着一层黑气。
见到那本,血杀倒是没什么反应,可跟着他来的那两个黑衣人却是激动的身体都颤抖起来,斗篷之下的眼睛亮的快要着起火来,若不是还记得门主就站在跟前,他们早就失控扑过去了。
唐甜把拿在手中,轻笑一声掷向血杀,血杀稳稳接住。
“蜘蛛门的圣典旁人也练不了,我留着根本没用,现在给你们也无妨,你们肯定有鉴别它真伪的办法吧?”却听唐甜说道。
血杀看了看唐甜,只是不动声色的把那本递给了随行的人,其中一人双手捧过,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会,很快,却见那人掐诀,翻开掌心,从那宽大的袖口中竟然接二连三的窜出好多龙眼大的黑色蜘蛛!
而那些蜘蛛在爬上那本之后,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气之中,那两人瞪大了眼睛,屏息等待着,过了一会,只见刚才那些蜘蛛又窜了出来!
那人抓了一只蜘蛛放在眼前观察,却见那蜘蛛的体型好像比刚才大了一圈!
那两人相视一眼,都难掩激动,那人又把捧着送还给血杀,他也不用说什么,血杀都看到了,真假自然也知道了。
只是,血杀慢慢翻开了那本,连翻了几页,上面都是空白。
“这……怎么回事!”随行的两人也看到了,其中一人惊呼,声音略显苍老和沙哑,听起来倒像是个老者,只因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是一副异样打扮,穿着宽大的斗篷,黑巾遮面,裹的严严实实的,还真看不出他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