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满脸好奇的金发萝莉。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你醒了!”看到我醒来,金发萝莉眼中似乎有点高兴,但随即就换上了满脸的“我现在很不爽”,让我无法肯定她究竟是什么态度。
“既然醒了,就请便吧,这里不欢迎外客。”她似乎完全没考虑我可能伤势未愈之类,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我看看周围:这里依稀是日暮神社,只是已经比几天前看到的景象又陈旧了许多,连房屋结构都看到了不少破损,不过仔细看去,却发现周围还算干净,似乎有人经常打扫。
我正躺在御神木的树荫下,身边不远处有两个小小的神祠,从凝聚在神祠中的灵光看来,香火虽然不算鼎盛,可至少还是有信徒、有供奉的,其中一座看起来比较新的神祠,灵光中分出一丝,连到我面前这个金发少女身上,显然她也是那位神明的信众之一。
……我想起来了!
这是十二年之后的麻帆良学园!
“桔梗呢?”我翻身站起来,顺口问道,“她有事出去了吗?”
这话一出口,少女顿时脸色大变,如果说原先她只是“很不客气”的话,现在就已经完全是“凶恶”了。
“你还好意思问!”她愤怒地大叫起来,“要不是为了救你,桔梗大人怎么会筋疲力尽,不得不回到御神木里面沉睡!”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啊!莫名其妙就闯进来,莫名其妙地昏迷,然后桔梗大人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拼了命救你……”
桔梗拼了命救我?她因为消耗过度而沉睡在御神木中?
在我的追问下,少女告诉了我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借助四魂之玉和桔梗的力量回到过去,已经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三天前,我使用四魂之玉后,立刻就昏了过去,开始还算好,虽说昏迷着,但至少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脸色灰败,眼鼻口耳之中都渗出血来,样子极为恐怖。
看到我这个模样,桔梗顿时着了急,她将我抱住,调集大地的灵气注入我体内,维持住了我的一线生机,可即使这样,我也不过是半死半活,就像那些躺在维生舱里面的家伙,勉强吊住性命罢了。
转机是在不久前发生的,当时桔梗眼看着就快要油尽灯枯,但她却不理会少女的劝告,依然不断地转换灵气维持我的生命,可身体虚弱的她,已经没办法转换足够分量的灵气,只见我身上的灵光慢慢衰落下去,犹如风中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很和气、面带笑容的少女突然出现。
“啊拉,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那个女子说道,“要不是我正好没睡,感应到‘过去’的时间突然变得完整,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你出了事,只怕就真的要死掉了哦!”
“就算是有神的加护,也不要总是拿自己这条老命开玩笑好不好!至少在乎一下别人的心情啊!”
虽然嘴里在抱怨,可那女子的动作却毫不迟缓,她只是抬手一抓,便从虚空中抓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看相貌正是我自己。
将那个虚影推到我昏迷的身体之中后,我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女子和桔梗似乎很熟悉,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然后精疲力竭的桔梗就回到御神木里面去休养,再然后……
“再然后你就醒了。”少女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大致明白了。
借助四魂之玉回到过去的,是我的意识,而我的身体一直留在这里。当龙神真武——过去的我——为了救美琴而死的时候,这边的身体立刻就出了问题。而那个来救我的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半就是佐佐木,现在春日尚未觉醒,能有神通把我救活的只有她一个。
仔细想想,其实“真武死去”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时间之所以发生错乱,关键就在于我,存在于现在的“上杉和也”和存在于过去的“真武”,两个都是“正在存在”的个体,只要真武还活着,“过去”就永远是“现在”,不能真正结束。唯有真武死去,才能完结掉早就该结束的历史,令时间回复正常。
这么说……我此行的最大目标,已经完成喽?
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这里是麻帆良,对吧?”我问。
少女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可以介绍一下这个学园吗?”我说,“我记得它的前身应该是著名的超能力学园都市,为什么会变成魔法学园的呢?”
少女的表情越发不善。
“你眼睛这么大,却不会看看路边的牌子吗?这里是麻帆良综合学园都市!”她说,“谁告诉你说这里是魔法学园的?魔法、超能力……所有你能想到的东西,所以可以研究和学习的东西,这里都接纳——当然,超能力和魔法,的确是麻帆良的两大主流……”
超能力依然存在!
我怀着期待,问:“那么,当年的超能力者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吗?”
她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我;“这里是学园都市,不是监狱!留下或者离开是人家的自由,关你什么事!”
“换句话说,他们都活着喽?”我索性把话挑明了,“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基因病吗?”
“你究竟是从哪里了解到麻帆良的资料啊?”少女反而疑惑起来,“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公元2000年春天,为了给两百万超能力受训者进行基因治疗,日本国会年度预算数字红到发黑,财务大臣被学园都市的垣根理事逼得几乎要上吊,这件事情应该很有名啊!”
太好了!我真的成功了!
“对了,那个‘垣根理事’是谁啊?”
“垣根帝督呗,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之一——不过他已经隐居很久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