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人家的老窝,赶尽杀绝后还不允许人家报复?说破天去也没这个理。
当发现魔宗(圣宗)的余孽踪迹,并且在紫华山“闹”过这一出后,整个术道便陷入了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中,生怕哪一天魔宗余孽杀上自己的宗门,然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也是五宫七宗十三门为何愿意暂时摒弃此前互相打得头破血流的恩怨,硬是宁可让怀有私心的惊雁宫宫主得逞,也要抱成团应对即将到来的复仇之潮。
魔宗的阴影就像附骨之蛆般在所有人身后阴魂不散,各个宗门的宗主无人敢大意。
“静霜宗的,你们过来,拿着号牌去西区集合!”
就在芷蓉耳提面命的叮嘱李小白的时候,一个惊雁宫弟子拿着一只大口袋走了过来。
口袋里装满了写有编号的竹牌,每一块都指定了持有者,正面刻着酉叁拾玖,背面则是静霜宗、持者姓名和容貌简述。
前脚刚到紫华山,惊雁宫就做好了这些细节工作,很显然效率出人意料的高,参加此次集结的每一个术士都领到了一块号码独一无二的竹牌。
“将你们的精神力灌入号牌中央的那枚符,这是独一无二的印记,方圆百步之内可以彼此感应位置,以免有人冒充。”
正在嘱咐着这些静霜宗弟子如何使用灵竹号牌的惊雁宫弟子忽然看到有人一上一下抛着那枚新发的号牌,浑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当即板起脸喝斥道:“你,喂,乱抛什么,把号牌收好,万一丢了,别怪被人误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又在作怪的自然是李大魔头,仅仅一眼,再加上琉璃心的扫描,竹牌的秘密瞬间荡然无存。
事实上在惊雁宫弟子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材质却是像晶莹剔透如水晶,上面含着一滴精血,彼此间的感应距离可以达到万步。
因此惊雁宫发给各个宗门弟子,作为身份辨识的号牌只不过是一种精简缩水版的身份牌,由于材质的缘故,这些号牌往往坚持不过两三年就会因为磨损而报废。
刻印在竹牌上面的法阵虽然十分简陋,但是对于李小白来说,这点儿参考价值却已经是足够指明方向,他与芷蓉师姐新找到的那处秘藏洞天或许可以用的上。
“小郞!别闹!”
芷蓉知道眼下不是跟惊雁宫弟子计较的时候,连忙提醒正在耍着竹牌玩的李小白。
李小白耸了耸肩膀一抛一握,竹牌在掌心消失不见。
惊雁宫弟子瞪大了眼睛,随即悻悻然的嘀咕着,静霜宗的弟子身家未免也太丰厚了些,随随便便一个炼神境弟子竟然也拥有储物纳戒。
站立在天空中,俯视着满盆地密密麻麻的术士,惊雁宫宫主普罗神尊暗自捏紧拳头,一颗道心无可避免的微微激荡。
来自于五宫七宗十三门的近万名弟子,几乎代表了神州东土近八成的术道力量,莫说攻城掠地,哪怕是毁宗灭国都绰绰有余。
即使是潜伏在暗入的魔宗和天邪教,都绝不敢与这支术道大军正面硬撼。
若是能够尽收于己有,普天之下将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生杀予夺,皆由己心。
东南西北四个区挤满了人,静霜宗弟子被完全打散,连鹰嘴崖的李小白和芷蓉两人都没有例外,好在两人分配到的巡逻区域彼此相邻,倒是可以方便互通有无。
“这位师弟,在下神霄宫万里,有礼了!”
一名神霄宫术士的目光落在李小白身上,微笑着主动一揖。
神霄宫与静霜宗双方形同水火众所周知,在李小白所在的这支队伍里其他宗门弟子看来,这位神霄宫凝胎境术士的主动招呼和微笑背后很显然是不怀好意,他们望向这支队伍里形单影只的李小白目光中明显带上了同情或幸灾乐祸。
“在下李小白,见过师兄!”
李小白不慌不忙的回礼,仿佛根本没有在意对方的身份。
方才这位神霄宫术士在向他行礼时,看似不经意的露出一块玉牌,彼此就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小默契。
一名云山宗的术士忽然将自己的行李背囊扔了过来,丢在李小白的脚下,笑呵呵地说道:“静霜宗的小师弟,能者多劳,请帮师兄们背一下这些东西吧!以后你就负责打量俗务,若是发现魔宗余孽的踪迹,我等自然会保护你。”
并不是所有的术士都拥有储物纳戒,大部分术士都需要自己背载行李,换洗衣物,丹药法器、干粮和世俗所需的银钱,都不能少了。
天晓得他们一旦出动,将在荒郊野外待多久,毕竟巡逻路线不可能只在城镇落脚,想要找到魔宗余孽藏身之处,难免要进入深山老林。
“这位可是在与我说话?”
李小白看了看脚边的行李,又歪着头打量对方。
也不知这个家伙究竟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想让自己当背包侠,咋不再加一口锅呢?
那名云山宗的术士洋洋得意的笑道:“没错,区区一个炼神境的小术士,干些粗活儿就行了,打打杀杀什么的,不适合你!”
说着还左右四顾,其他人也是一般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仿佛这是一个有意针对弱者的下马威,尤其还是借着与静霜宗不对付的神霄宫凝胎境术士的强势。
在他们看来,这个静霜宗的小子被欺负定了。
“真是不知死活!”
李小白掏了掏耳朵,总是难免会有些没有眼力劲儿的家伙会选择不知死活的作死。
“哈哈,我是云山宗的风少,不服你来打我啊!”
那名术士仿佛吃定了李小白,眼下这个静霜宗的小子势单力孤,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想要私斗,更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