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秀女顿时哗然。
这话怎么能这么问呢?就算白成欢此时说不是,那日后皇帝说过的这句话总会被人提起,白成欢无论嫁给谁,总是洗不清了。
白成欢心里也是纳闷,萧绍棠这是要弄哪一出?先前可是半分消息都没有!
此刻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看着她,容不得她再多想。
她慢慢跪伏在地,却是抬起头看向安竹林,泫然欲泣:
“安贵人,您身上有孝元皇后一半的魂魄,也算是臣女的义姐,那为何,要这样陷臣女于流言,给臣女安上这样的名声?那晚臣女犯病,什么都不知道,连秦王世子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话,到底是从何说起?”
安竹林见白成欢迟迟不说话,正准备添油加醋怂恿皇上几句,却没想到,白成欢居然这样回答!
偏偏这样的回答又让人一点儿错挑不出来!
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那晚,人家的确是犯病了的,人家一个疯子,能知道什么?
非要压着人家回答,那也欺人太甚!
一时之间,倒显得安竹林居心叵测。
萧绍棠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亮光,快得没有人现,然后就又跟皇帝缠扯起来:
“皇兄,听听,人家白小姐那晚都犯病了,安贵人还非要把臣弟与白小姐扯在一起,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淑太妃在一边默默地叹了口气,自然是塞一个有疯傻旧疾的世子妃给秦王世子啊。
想想看,秦王一世英明神武,秦王世子也是身份尊贵,相貌出众,偏偏给他们家塞一个动不动就犯病,就算不犯病也是浑身小家子气的女子,若是赐婚,那可真是实实在在要恶心秦王府一辈子!
而且,一个不好的女人能毁三代,若是白成欢这样的嫁入秦王府,那秦王府衰败简直是指日可待啊!
看来安竹林这些日子是学聪明了,知道如何才能让皇帝高看一眼了。
安竹林暗恨白成欢狡猾,可是詹士春的吩咐,又不能不办。
她立刻跪在皇帝面前,跟萧绍棠开始唱对台戏:
“皇上恕罪!正因为白成欢是臣妾义妹,臣妾才更要为她着想!她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臣妾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不为她做这个主!还请皇上做主!”
“可是你能为她做主,却做不了本世子的主!本世子只听皇兄的!”
萧绍棠也对着皇帝跪下,桀骜不驯地跟安竹林对着干。
皇帝想起来那一日在御房,安竹林说起要为白成欢找个好夫婿的事情,看来她是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的。
如今看着萧绍棠与白成欢这样,皆是,你不情,我不愿。
可这样不是正好吗?
萧绍昀最后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眼泪要掉不掉的白成欢,心中似有一道藩篱无声地消失,卫婉来了,她再也不是那个特殊的人了。
他站起身,亲手扶起了萧绍棠,笑容难得的亲切:
“绍棠,你这又是任性了,安氏虽然是有些偏颇白小姐,可她说的也有道理,当日你的确是当众抱了白小姐,若是你不负这个责,你让白小姐以后如何面对世人非议?”
烟波阁里里外外的人也都看着皇帝——这是非要拿清白说事儿,把这两人往一起绑了?
萧绍棠惊愕地抬起头,似乎不能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