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扯起一个生硬的弧度，“倾倾，你变了好多，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伤害了你？”
楚倾眉头一皱，“如果你是想说这些废话，那你可以走了。”
“不！”宋鸣急忙道：“不是，我今天就是想来跟你道歉的。”
他抹了抹脸，“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眼瞎，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失眠，睡不着就抽烟，把嗓子抽坏了，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
楚倾似笑非笑道：“看清什么？看清我是楚家人？”
宋鸣心里一震，抬眼对上她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眸子。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楚倾叹了一口气，“杨妍凝给你说漏嘴了吧？我记得我的父亲警告过杨家人，叫他们不许对外暴露我的身世。”
“你知道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来找我，是在期待什么吗？”
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嘴角的笑意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将宋鸣卑劣的别有用意残忍剖析。
宋鸣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楚倾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审讯室，面对着不近人情的审讯官。
心虚的犯人在临死挣扎，“不……不是的，我没有期待什么，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赵遥和田甜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差点没忍住插话。
楚家人？哪个楚家？
赵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的瞳孔微震。
不会吧……
宋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敢与楚倾对视。
“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特别的，我其实并不喜欢杨妍凝，她善妒又自负，疑神疑鬼，毛病一大堆，有时候就像个偏执的疯子！”
宋鸣提起杨妍凝时眼中甚至流露出恨意，如果不是杨家，他现在不至于这样惨。
“倾倾，你以前一直都很理解我，我特别感激你，你知道的，我没有显赫的身世，和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同，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楚倾嗤笑一声，“自己的努力？你是指傍富婆还是指利用杨妍凝？”
宋鸣太清楚如何避重就轻，将自己的心机美化。
“承认吧，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我是否对你余情未了，看看能不能说些好话，像以前一样哄骗我。”
楚倾微微眯了眯眼，“如果我不是楚家人，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在苦恼着怎么挽回杨妍凝的心。”
宋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她说得有些无地自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想起以前楚倾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态度，和现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宋鸣就像一个小丑，在楚倾面前演完了一场独角戏，最后还得了一个差评。
他有些无法接受，面红耳赤地吼道：“我对我就没有留一丝旧情吗？以前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楚倾有些厌烦了观赏落水狗的剧情，她随口扯道：“我移情别恋了，行了吧？”
宋鸣目眦欲裂，“是不是纪宴舟？！”
楚倾敷衍着点了点头，“对对对。”
“凭什么？”宋鸣的手死死攥紧，问了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楚倾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恶劣地刺激他：“纪宴舟有钱长得又帅，身材很好还有八块腹肌，看着就很好睡，我喜欢他不很正常？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茶水室的门被敲了一下。
纪宴舟站在门口，他的手尴尬地停顿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