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城中的官吏,竟然如此处置灾民尸体,当真是该杀!”
看到眼前遍地的尸体,堆积在雪地里,形成一个个山包。
那些尸体无不是衣着单薄,面容消瘦,即便已经死去,那些栩栩如生的面孔上,依旧可见清溪的凄苦之色。
“将军,我去把那帮禽兽官吏,全部都抓起来。”曹明忿忿不平的扬声喊道。
“李本深,你带一队士卒去州衙,把州衙所有官吏,衙役都给带到东门来。”
朱云飞冷声吩咐说道。
“曹明,你带一队士卒,入城张贴告示,晓谕全城百姓,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在四城发放物资,赈济灾民。”
“卑职遵命。”李本深、曹明各带五百士卒而去。
朱云飞率领五百士卒和民夫队伍,进驻东门城楼。
之前朱云飞和曾樱,曾经在德州设立过干户所。
但二人去职后,德州干户所已经荒废。
如今城中平日的守卫,都是知州衙门的衙役和团练营在巡防。
而团练营的三百青壮民夫,现在都是谢家二公子,谢明才这个巡检使在负责。
由于风雪封城,现在德州城头,早已经四门大开,城中除了灾民就是尸体。
团练营的民夫,如今都成了谢家的私兵。
专门负责保护谢家大宅安全,以防止饥民闹事。
“大哥,不好了,刚刚州衙传来消息,来了一支军队,把州衙上下官吏,包括何世华都抓去了东门。”
“还有一队官兵,正在张贴告示,说是要赈济百姓。”
谢明才三十五六的年纪,比他大哥谢明安要小了好几岁。
这兄弟二人,都是纨绔子弟,虽然是个草包,可人家仗着有个当过内阁大学士的老子,却活成了人上人。
成为城中一等一的豪绅,兄弟二人如今各有妻妾数十人。
家里有着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出门就是乘坐车马轿子,回家就是奴婢仆人伺候。
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
谢家宅院占地三百亩,有房屋一干多间,院落六进六出。
家中的仆人多达五百人,奢靡程度,不亚于王公贵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诗词,可谓是道尽了谢家这样的高门大族的嘴脸。
在这样的封建时代里,这些官宦世家,豪绅贵族,他们即便是躺平,财富也会越来越多。
相反那些穷苦的百姓,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永远都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裳。
“慌什么慌,在这山东地界,还有比巡抚大人更牛逼的人物吗?”
“房军门与父亲乃是莫逆之交,只要父亲一句话,再给房军门送上一些银两,什么事情摆不平呢?”
谢明安淡淡一笑,摆手说道:“老爷子说了,等过几天,冰雪化了,他要去济南城拜访房门军。”
“老二啊,到时候你准备一下,让你收下那些丘八们,好生护卫着。”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办好。”谢明才是妾身子,在谢家可没有继承权,所以对于嫡子的谢明安,他这个谢家二公子,跟奴才没啥区别。
“去吧,派人打听下,带队来的官兵将领是谁。”
“告诉他,识相的话,把何知州放了,否则我们谢家,定要在房门军面前,告他一个残害同僚之罪。”
躺在炭火炉旁靠椅上谢明安,享受着左右两名俏生生的小娘按摩伺候,一支咸猪手,抚摸着那小娘的翘臀。
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的他,满脸都充满了享受。
而被她欺凌的小娘,除了笑脸相迎,强作欢颜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对于这些小娘来,能够伺候谢家的公子少爷,至少可以换取家人,能够吃上一顿饱饭。
反之,得罪了谢家之人,不单单她会卖入最肮脏的妓院,她的家人要会遭遇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城东城门楼内,李本深率领士卒,刚刚把知州何世华,以及州衙官吏全部抓回来。
还未来得及审问,一个自称谢家管事的男子,倨傲的在城门下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