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云飞率领帐下士卒,跨上战马,追击张大猷、和讬之际。
在阿尔津、李率泰拼命护卫,从火海中突出重围的阿巴泰所部,却被李之芳率领的三千人马,给拦截了去路。
“列阵迎战,弓弩射击,刀枪兵出击!”
三千严阵以待的登莱军,在李之芳的命令下,一千弓箭手,率先射出一阵箭雨。
两千步卒,端着刀枪剑盾,怒吼着冲杀而上。
“杀奴!杀奴!杀奴!”
冲锋的明军将士,排列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沉重的步伐,直冲涣散的清军队列。
“护卫大将军先走,我去拦住敌军。”面对冲杀上来的明军,正黄旗汉军固山额真祖泽润,手提战刀,纵马率军迎战而出。
祖泽润是辽东汉人,其叔父祖大寿,是大明锦州镇总兵。
如今祖家全族,皆已经投降清廷,成为满清的汉奸走狗。
“大将军,请跟随奴才杀出去。”汉军镶蓝旗固山额真,李国翰是阿巴泰的家奴。
故此人才有资格,在阿巴泰面前自称奴才。
在祖泽润率军冲上去之际,李国翰纵马持枪扬声在前开路。
李国翰同样是辽东明军出身,父子二人皆是投降的贰臣。
此刻,在李率泰,阿尔津率领的巴牙喇亲军,护卫之下的阿巴泰,早已经没有入城之时的威风。
刚才在城西,被炮弹爆炸波及,摔下马背的阿巴泰,此刻形象狼狈,额头上血迹斑斑。
头上的盔枪帽早已经掉落,光着大半个脑袋的他,脑后的辫子也散落一团。
马背上的阿巴泰,看着眼前冲杀上来的明军将士,眼中不由闪过惊恐之色。
回顾左右,除了众将之外,突围出来的将士,已经不足千余人。
此时将士们,个个狼狈不堪,有的兵器丢失,有的甲胄脱落,士气低落,那里还有半点强军气势。
而此刻城中方向,炮声隆隆,火焰冲天。
身陷在城中的三军将士,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依稀传了出来。
“杀出去,杀出去……”咬牙切齿的阿巴泰,想到如今的狼狈模样,恼羞成怒的吼道。
这个时候,士气低落,军心大乱的清军将士,哪里还有入城之时的彪悍之气。
在李之芳率领的三千兵马围追堵截之下,祖润泽、李国翰、李率泰众将,多次发起进攻,依旧未能撕破李之芳的军阵。
三千登莱军,摆列的扇形大阵,刀枪剑盾在前攻击,攻击手在后远程射击。
当真是进退有据,队列有序,牢牢的把阿巴泰的人马,死死的堵在了城门外,硬是难以撼动分毫。
西门外的拦截厮杀正酣之际,张大猷、和讬率领的三千余骑兵,却冲入了南城这片区域。
三里长街,沿街两旁的房屋店铺,虽然多有坍塌,但却形成天然的防御工事。
而长长的街面之上,此刻却是三步一个陷阱,遍布的大大小小陷阱,一直延伸到了城门口。
陷阱之内,有火雷弹,有拒马桩,还有引的火油。
而沿街两旁的房屋之内,李化鲸率领的两千伏兵,除了三百火枪营士兵,还有七百弓箭手。
剩余的一千步卒,则准备了大批滚木擂石,早已经严阵以待多时。
当张大猷、和讬率领的三千骑兵,刚冲入长街之上,前队人马犹如叠罗汉似的,一头栽进了陷阱之内。
飞驰的骑兵人马,一时根本刹不住脚步,顿时前后拥挤,被迫的一路冲进了陷阱。
一栋三层的高楼上,手持一杆燧发枪的李化鲸。
头戴簪缨铁盔,肩披绛色袍服,身穿鱼鳞兽吞肩铠甲,下身穿着抹面布甲,脚穿战靴,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看着长街上的敌骑。
“火枪射击,火箭发射,让建奴鞑子,尝试一下我大明火器的厉害。”
“砰砰砰……”
三百手持燧发枪的士卒,依托着两旁的房屋,占据着有利地形,对着近在咫尺的建奴人马,就是一阵乱射。
而那些弓箭手,也随之点羽箭,一支支飞射的火矢,满天落在长街之上。
一时之间,风助火势,瞬间引了整个长街。
张大猷、和讬看到这一幕,无不是惊骇莫名。
“脱袍用水浇湿,捂住耳面,贴靠街面房屋冲出去。”
精通火器使用的张大猷,知道一旦被大火阻拦。
就算不被大火烧死,也会被浓烟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