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晓白,杨尚忠打心眼儿里厌恶。
要不是江晓白承包塑料薄膜厂后提出搞竞争上岗,他班组长当的好好的,不会落得现在这个状况。
他却不想,如果不是江晓白接手塑料薄膜厂,他连之前的工资都拿不到。
更没有反思他自己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没能继续当班组长?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是班组长了,也不愿意从工人干起。
这是人性的劣根。
你对我千好万好都是应该的,但你让我受一点委屈,损失我一点利益,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这种人多了去,杨尚忠只是其中之一。
看着江晓白的吉普车,杨尚忠羡慕嫉妒恨。
围堵大门的所有人,也都看着缓缓停下的吉普车,之前的气势一下子弱了许多。
毕竟谁都清楚,这个年代能开吉普车的都不是一般人。
“怎么回事?”
江晓白下车,环顾众人一眼,大声问道。
强大的气场,又让那些人气势再弱一份,许多人不敢开口。
杨尚忠给自己打了打气,挺身出来。
“我们找王庆喜要个说法,他们不开门。”
江晓白眯眼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好像叫杨尚忠吧?”
杨尚忠一愣,没想到江晓白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心里有点小窃喜。
却在这时,江晓白一声大喝:“杨尚忠,你在厂里干了十年,不知道工厂重地闲人免进啊!”
声如惊雷。
杨尚忠一个激灵,所有人都被震慑到。
工厂大门口两侧的围墙上,硕大的红色标语,正好有这么一句。
杨尚忠强行争辩道:“我就是厂里的职工,哪闷成了闲人?”
江晓白一指他身后的几十人,“你是厂里的职工,那他们呢?”
来闹事的,除了十几个人是塑料薄膜厂的职工,其余几十人都是他们喊来的家属或亲朋。
杨尚忠一时有点语塞。
江晓白得势不饶人,大声道:“哪闷,你是想纠结人,打砸抢劫塑料薄膜厂啊?”
一顶大帽子,硬邦邦的扣下来。
杨尚忠大惊,这个罪名他可不敢担。
打砸抢劫工厂,破坏社会主义生产,那可是重罪!
而且,现在还是严打的时候,真要把这罪名担了,不说吃花生米也要把牢底坐穿。
“江……晓白,你莫诬蔑人!”
“哪个要抢劫塑料薄膜厂?”
“我们只是来找王庆喜……要个说法。”
杨尚忠怒气冲冲的说道,声音却不是很大。
江晓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种外强中干的角色,真不值得他亲自对付。
冷哼一声,大声道:“是厂里工人的,有意见可以和孟副厂长谈;不是厂里工人的,立即散开,不然一会儿公安来了,把你们当欲图抢劫工厂的人抓了。”
不少人听了都背脊发凉。
他们只是来帮场子,可不想担那么大的罪名,不由的纷纷看向杨尚忠。
杨尚忠神色挣扎,不知道江晓白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又不敢赌。
几经纠结,还是挥了挥手,“都先散开些。”
他只是让那些人散开,不要堵着大门了,没让他们离开。一旦大队伍走了,剩下他们这十几个人,成了不气候。
江晓白也不以为意,对里面喊道:“游主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