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太过响亮,几个给晏胜雪医治的药修都忍不住侧目。
晏阳生低垂着脑袋,微微摇头。
不够。
才一巴掌,怎么可能够。
他恨不得躺在床上被治疗的人是他,断舌断骨的人也是他。
薛如君如愿的又给了晏阳生几巴掌,她丝毫没有留手,几巴掌下去,晏阳生已经像个猪头,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一旁的司望北,缩在袖中的拳紧了又紧,却终究没有再上前一步。
他清楚的知道,伯母这是在帮阳生。
如果阳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以后恐怕会生出心魔,再也无法前进。
出了这种事,为人父母,悔恨心疼定然不比晏阳生少。
可同样晏阳生也是薛如君的孩子,她不希望自己另一个孩子因为此事意志消沉。
“够了吗?”薛如君问。
晏阳生沉默的摇头。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心脏更疼。
薛如君指向门口,门口凭空出现一张布满铁钉的刑具:“那就去跪着,不够三天不准起来。”
“好。”晏阳生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径直朝门口走去。
晏修礼实在没忍住,伸手想去拉晏阳生,抬头就对上薛如君警告的眼神。
“老婆。”晏修礼有些急,现在女儿都这样了,还要让儿子再受伤吗?
“啊啊!”晏胜雪猛地拿起枕头去砸司望北,恼怒的瞪着他,似乎是在责问司望北为什么不去拦着她弟弟。
一旁的双喜连忙抱住晏胜雪,不让晏胜雪挣扎乱动:“小姐您别动了,少爷不会有事的,夫人这是为少爷好!”
司望北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枕头砸在他脸上又掉在地上。
他没有回答晏胜雪,只是视线落在晏阳生的身上。
他亲眼看着晏阳生一步步走向那张钉床,少年掀开衣摆,重重跪下。
霎时,血肉翻飞,殷红的血从晏阳生的膝盖处冒了出来。
然而少年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好像感受不到痛似得。
下一秒,司望北动了。
他大步走向晏阳生,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司望北,晏胜雪迫切的希望司望北能赶紧把晏阳生给拉起来。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晏胜雪彻底傻了。
司望北也跪在了那张钉床上。
不是,她那蠢弟弟犯蠢也就罢了,司望北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这么聪明,这又是闹哪出?
晏胜雪甚至有了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还好这俩都是男的,生不出孩子来。
要是这两货生个孩子,那孩子不得给人蠢死?
“北哥?”晏阳生终于从悲伤悔恨的情绪中抽离出一点,他震惊的看着司望北,忙不迭的动手去拉他:“你干什么?你快起来!”
司望北抬手,不轻不重的圈住晏阳生的手腕:“此事我也有责任,当初没有发现异常的人,不止你一人。”
“不是……”
司望北难得的打断了晏阳生的话,他的眸色温柔又坚定:“很抱歉,我没有能力让晏师姐康复,也没有能力缓解你心中的悲痛。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永远与你站在一起,共进退。”
“北哥……”晏阳生呆愣的看着司望北,百感交集,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晏胜雪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