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山渡劫期威压瞬间压下,然而楼袭月却脸色都没变一下。
“院长何必恼怒,弟子从前所杀之人,不少也是院长的心头大患。算起来,弟子与院长不过互惠互利罢了。”
闻言,柳重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冷脸盯着楼袭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楼袭月微微颔首:“还请院长成全。若是院长想按规矩办事,弟子也可向顾门主求情。顾门主欠弟子一个人情,应当会帮弟子。”
“拿行知威胁我?楼御星,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个房门?”柳重山杀心渐起。
“院长德高望重,怎会对弟子下杀手?”楼袭月看着柳重山,似笑非笑:“互惠互利,弟子愿做院长马前卒,替院长铲除阻碍。”
柳重山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楼袭月浅笑吟吟:“不必信,于院长有利即可。”
“我会转告阳生,多谢长老相告。”
司望北伫立于门口,朝青竹长老行礼送别。
青竹长老却未走,视线不经意扫过房门,轻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小年轻,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日后风浪渐起,前路难寻。”
“多谢长老指点。前路风雨飘摇,弟子也愿用身躯踏平险阻。有幸得救苍生,不枉年少一场。”司望北恭敬行礼,谦逊有度。
青竹神情微动,欲要转身,又犹豫提醒:“此去深入江湖,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晏阳生。”
司望北问:“长老所说的任何人,指日后同行之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你便当我胡说八道吧。”青竹长老拂袖而去,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言语。
司望北又在门口站了许久,眼看时间差不多,他才敲响了晏阳生的门。
“阳生,我可以进来吗?”
躺在床上装死的晏阳生慢吞吞掀开被子,看着门上倒映的司望北影子,心中愁绪万千。
为什么北哥总是这么好,就连每次进他屋子都要敲门等他同意。
有时候哪怕门是开着的,北哥也会敲门询问是否可以进屋。
这样把君子端方刻进骨子里的人,这么皎洁无瑕如同天上明月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啊?
屋外司望北没听到晏阳生回答,又问了一遍:“阳生?你醒着么?”
“北哥你进来吧。”晏阳生硬着头皮开口。
刚才司望北和青竹长老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无论他现在再怎么不想和北哥面对面相处,他也必须去见院长。
司望北推开房间门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自己能走吗?”
晏阳生尝试着下地。
啪叽。
摔地上了。
为什么他还腿软!昨晚上不是什么都没干吗!他体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晏阳生心中暴怒,司望北已经将他打横抱起,熟悉的清冽冷香窜进他的鼻子,晏阳生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真好闻。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晏阳生又想死了。
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像个变态?还有北哥为什么公主抱他?其实稍微扶一扶就好了!
“北哥,你要这么把我抱去院长那里吗?”晏阳生硬着头皮问,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司望北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