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山已经私下找过那五个半步金丹的弟子,楼袭月在事发当晚与应不染彻夜论剑,应不染作为长域门门主的独子,证词自然有力。
夏白衣事发当晚救治了五六个绝世楼出任务受伤的弟子,忙了一天一夜,人证有十多人。
于千帆和蓝无忧,这两人事发那日打了一架,浑身是伤,到现在还在休养,不具备作案条件。
至于前宫商门门主遗孤周齐,闭关了两年没出来,被叫过去的时候,跟野人差不多。据给周齐送生活用品的弟子说,周齐两年来从未离开过洞府。
“这么巧。”司望北听完顾行知的解释,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怎么可能这么巧,在事发当天,人人都有人证和证据证明他们都没有作案条件?
太过巧合,只会让人更加生疑,柳重山必然也是这么想的,才会让干干净净完全是自己人的司望北去接近五人。
“接近他们之后,弟子又该做什么?”司望北问。
顾行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任务,你慢慢来。若是这五人中当真有那夜的面具人,你与他交好,以你的身份和潜力,他要么扼杀你,要么拉拢你。总之,一定会露出破绽。”
司望北抿了抿唇:“可弟子不是最佳人选。”
论社交,没人能比得过晏阳生。
让他去和那五个人交朋友,难度基本等同他以融合期修为打败大乘期修为的顾行知。
顾行知面露尴尬,他也和他师兄说了司望北的性子可能难以胜任这个任务,结果他师兄转头就是一句‘你不有两个弟子吗’。
同样的,晏阳生身份也干净清白,还是晏胜雪的亲弟弟,是烟霞城的小少爷,决计不可能是叛徒。
让晏阳生和司望北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容易很多。
似乎是预料到顾行知要说的话,司望北道:“阳生纯良,他不该被搅进这些波云诡谲之中。”
“我知道,我又何尝想把你们都卷进来?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护得住他一时,护得住他一世么?”
顾行知神情严肃的看着司望北:“他炉鼎之身,在南明院内我方可庇护他,可待他金丹后,走出这南明院,你我都鞭长莫及。”
谁都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晏阳生成长起来,让他早早见识黑暗,往后他才能自卫。
这也是为什么,顾行知犹豫再三之后,答应了柳重山将晏阳生卷进来。
他刚才所说,还是最好的猜测。若是晏阳生还没金丹之时,南明院就已经沦陷,届时尚且弱小的晏阳生又该如何自保?
不如让晏阳生提前知道一切,也有个防范。
沉默许久,司望北艰难开口:“那师姐他们呢?”
“清欢虽然比你年长些许,但她很多时候优柔寡断,看不清内心和现实,她不是能加入这个任务的好人选。”
顾行知道:“至于轩辕傲雪,她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搅弄在这事当中。”
其实他和柳重山提出轩辕傲雪也是个好孩子,柳重山秘密告诉了他轩辕傲雪的真实身份。
司望北识趣的没问轩辕傲雪的真实身份,又或许他猜到了答案。
“弟子知道了。”司望北对顾行知行了个礼,打算离开。
顾行知叫住司望北:“此事就由你和那臭小子说吧,我有些累了。”
亲手将自己最为看重的两个弟子推入漩涡之中,他怎能不心累。
从顾清欢处回到小院,晏阳生发现司望北还在他院子里,不由有些惊诧。
“北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有话要同你说。”
晏阳生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歪着脑袋看司望北:“这么严肃,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司望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晏阳生。
沉默了会,晏阳生双手捂住了脸:“居然还真是大事。”
“你若不愿,我可以请院长和师父收回成命。”司望北时刻注意着晏阳生的情绪。
晏阳生连忙道:“我没说我不愿意,和北哥并肩战斗这种事,想想就觉得爽歪歪好吧!”
司望北欲言又止,他想要和晏阳生说清其中利弊,又不知从何开口。
“话说北哥你为什么会同意蹚这趟浑水?”晏阳生问。
“这与我家族使命有关。”司望北道。
就算顾行知他们不让他参与其中,他自己也会参与进来的。
“又是你的秘密,算了我不问了,咱们还是想想咱们的交朋友大计吧。”晏阳生说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说计不说吧,明你我他。”
司望北愣了一瞬,迟钝的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晏阳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