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清河大队现在并没有特别旧的农具,大家却都还和从前一样规规矩矩的积极排队。
“”
南边的开荒地点被取好了名,这片区子就叫河洼子,分工的时候好认路。
“哎。”
老李看着知青们干活姿势和别扭的手法就知道谁准备了谁没准备,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口气不轻不重,却让没去求学的是十一个知青心头一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疼。
别说是老李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感受到了。
刘永胜和顾平安看起来虽然也红了脸流了汗,但人家干活的时候用的是巧劲,所以当其他知青都气喘吁吁瞧着要断气似的时,刘永胜和‘小白脸’一样身材单薄的顾平安还在撑着。
明明村支都劝说了但他们还是没准备,这一点理亏在他们,所以他们累了连句埋怨的话都不敢说。
没脸说。
也不敢提出说要休息。
干活的时候村支的两只眼跟雷达一样的在他们身上扫,他们深刻认识到了上所说的‘如芒刺背’是怎样的焦灼,感觉面子里子都快被村支的视线被扒光了。
老李终于移开视线,重点看向了刘永胜和顾平安的动作。尤其是顾平安,明明身量比一旁的刘永胜要单薄许多,但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拖沓,麻利的很。
老李很满意。
其实之前只有大队这两个生产队开荒的时候,他基本不会过来监督,一个是放心大队社员们的干活能力,而且每个生产小队都有记分员和小组长,大家干活麻利的很根本不需要他监管。
另一个是他的重心都放在了试验田那边,随时随地的要记录核对情况,管后勤的跑断腿,这话是没错的。有时老李都累的想整个二八大杠骑了。
只不过,这会大队里多了个知青生产小队 ,他实在是不放心才来的。至于试验田那边,目前就由大队长和阮建党那个会计多操心一点了。
“哎哎哎!说你呢戴眼镜的那个男同志!别那么使傻劲,那新农具碰到大石块碰卷刃了咋整!刚买的!贵着呢!”
“你仔细着点使!臭小子你不拿大队东西当宝疼是吧!小心小心小心点——”
窝在树荫地下的老李猛地站起身板着老脸,暴躁如惊雷一般响亮的声音吓得男知青一哆嗦,手上的锄头差点砸到了脚面。
村支好凶虎着脸的时候比大队长还吓唬人呢。
知青们欲哭无泪的咬牙继续干。
主要是被老李嗷嗷的这一声吓得不敢不认真干活。
他们心虚,刚才还想放慢速度磨洋工休息一下呢,这会被吓得也不敢打偷懒的注意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老李瞅见了两道小身影,一高一矮,哪怕距离了二里路,他都能瞬间认出是谁。
毕竟这个时间能在大队里溜达的除了小神仙也没有别人了。
认出来人是谁后,老李那张严肃冷酷么得感情的老脸上扬起了一个如春风拂面般慈和温柔的真挚笑容,他一边朝着阮似锦二人的方向跨步跑了几步迎接,一边下意识的张大嘴就要喊:“小”
才刚刚喊出一个‘小’字,身后生产队的社员们立马跟同时犯了咳嗽病一样的猛咳了起来,老李脑子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大脑猛转瞬息间找到了个合适的称呼后他嘴里的话才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姑奶奶!”
可哪怕清河大队现在并没有特别旧的农具,大家却都还和从前一样规规矩矩的积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