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包,谁拽走了俺的包!”
“哎哟,老娘的蛇皮袋哪去了?那可是老娘三天的口粮啊!哪个龟儿子这么丧良心哟!遭天谴的”
“行了别说了,赶紧上火车吧!赶不上车,火车票钱也得亏了!”
一提到这,老妇人果然不哭了,急急忙忙的就拉着身旁的人准备跟着上火车。
阮建国的身高在人群中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但那是他直起腰身的时候,为了不起眼,他现在一直驼着背呢。
不过刚才的事情也恰恰说明,他的伪装是值得的。
这些个扒手都是提前望好风才下手的,所以一偷一个准,阮建国一家一早就被放弃了,一来是穿的太破看起来穷的叮当响,扒手见了都得赏他们两个子儿,二来是阮建国三人没漏财,三来麻袋太大了,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所以不好偷,也没办法确定一定能得手。
就说那被偷了蛇皮袋的老妇人吧,她人是精明泼辣,但溺爱孙子,她家大孙子一闹,她就从蛇皮袋里掏奶糖和肉干,在这么乌糟闹腾的地方还敢拿这些个金贵的东西出来吃,不偷她偷谁。
阮建国三人可是连口水都没敢喝,就怕被盯上。
索性,等火车这一关是过了,等上了火车,守住东西和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
一行人排着队,检票员守在火车门口检票,大约过了十分钟,人群熙攘的候车站渐渐空荡,最后彻底沉寂下来。
有些人上了车准备走,有些人大包小包准备等。
-
火车上。
第六节车厢内,乌泱泱的人头都在往里挤,不是你踩到我就是我撞到你,埋怨的声音此起彼伏。
此时的阮建国正背着东西走在狭窄的列车过道里开路,身后苏桂兰抱着孩子紧跟着,他们的火车票在第十一节车厢。
刚才在候车站排队的人太多没得选,只能就近上车,上了车再慢慢往里挪,火车可不等人。
阮似锦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不止是因为声音吵杂,还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味道一言难尽。
小家伙蹙起眉,默默屏住呼吸。
苏桂兰有些心疼的垂眸看了看女儿,“锦宝还好吗?等会到了就好了。”
经历了重重困难,一家子总算到了。
“到了,是这里!”阮建国脸都急红了,人太多了,虽然身上有制冷符不热,但还是难免会焦躁,“05下铺,06下铺。”六周岁以下的小孩不需要买火车票。
“两个下铺,挺好的。”苏桂兰微微松了口气,软卧车厢里的空气好多了,也很安静。
阮建国点头,利落的将麻袋塞进两张床的底下,身上的包裹也放下了。
没等喘口气的功夫,阮建国便抬手从苏桂兰的手里接过了孩子,“媳妇,你身子弱,赶紧坐下歇会吧。”
阮建国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掀开05号下铺的被子,将小闺女放上去,给小闺女脱掉脚上灰扑扑的小布鞋。
一家子穿的都简朴,尤其是两个大人穿的都是带补丁的粗布衣裳,只有阮似锦穿的虽然灰扑扑的,但布料用的是细软的棉布,不会刺挠。
“谢谢爸爸~”阮似锦搂住阮建国的脖子,“爸爸辛苦了。”
这一路上阮建国又是盯人又是扛东西,他说是不重,但几样东西加起来起码有上百斤,一直扛着也不轻松。
阮似锦的小手落在老父亲微微僵硬的肩上揉了揉,灵力透过衣裳渗透进去缓解肌肉酸痛。
“俺的包,谁拽走了俺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