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就没停下来过。
但很好,说明大家都很知恩图报,以后干啥还可以继续带他们一起。
阮老头子自打当了大队长,向来说话算话,他说好一户分一斤红糖就是一斤,绝不缺斤少两。
当天制糖作坊刚收工,阮老头子就安排了负责记录重量的保管员老李和阮建党这个会计一块配合着发红糖,清河大队的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粗瓷的糖罐子,跟捧着金疙瘩似的开心。
一斤红糖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市面上一斤红糖七毛钱,一斤白糖八毛钱,但乡下人很难能买到红糖,因为红糖需要红糖票,而乡下人获得的糖票是不固定的,过年有时候一户给一斤糖票,有时候几两,有时候压根没有。
现在物资缺乏,没办法稳定得到票证的农村比城里可困难多了。
好多户人家已经很久没吃过糖了。
哪怕是家里还有糖的人家也可能是好一两年前买的,省着吃才留到现在,但也不多了,顶多巴掌那点点,都是用来待贵客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一小点点泡水用的。
因而,今晚清河大队的人都很高兴,回到家后,家家户户都狠着心煮了一锅红糖水喝。
今个这是他们清河大队的好日子,成功制糖的大喜日子,这甜滋滋的味道谁不想尝一口,大人小孩都累死累活的忙了一天了,谁不想渴望着吃吃自个参与制作的糖啊。
其实也不怪家里的孩子馋,乡下人大多心思简单,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留着待客,所以就算是家里的孩子也很少能吃到红糖这种好东西。
这一夜,直到夜深了还能听到家家户户老人孩子传出来的笑声,家里正值壮年的大人们比较故作成熟稳重没好意思开怀大笑。
老人们因为得偿所愿笑的开怀,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临死前居然能舍得喝完糖水了还是自个参与制作的,喝起来比吃蜜饯都甜。
而小孩子开心就更简单了,是因为满嘴都是甜甜的味道,比以前过年过节都要幸福,估摸着这辈子都忘不了红糖的甜味啦。
许多年后,今日的小萝卜头成为了爷爷奶奶,那时候他们抱着自个孩子的孩子,回忆着那一夜喝到嘴里的红糖水 ,一直念叨着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甜的东西。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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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
清河大队的人自打喝下了大队产的红糖泡出的红糖水,那一个两个的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第二天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上工干活了。
昨个一夜,他们做梦都记挂着大队里那没制完的红糖白糖,生怕干慢了东西就放坏了。
“”
制糖作坊如火如荼,每个人都热情洋溢的干着活,丝毫不觉得累,连一个马虎偷懒的人都没有,因而效率极快。有人想若不是作坊就盖了四间想必他们会干的更快,但就目前来说,阮老头子不打算在这个时间段再盖几间出来,以后再说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清河大队高效率的劳作下,每天的红糖白糖产量都能达到上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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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阮家三房搬新家的前夜了。
大部分的人还沉沦在制糖的快乐和兴奋里,小部分被家里的老娘提醒的已经开始找时间在下工以后,主动去阮家新房帮忙干活了。
一下午就没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