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哇呜呜,娘!”
那箱子可大,里面深有三尺,都快赶上半个人高了。
小奶崽“哇呜”一声,便瞬间“没了影”,只剩下两只肉趴趴的脚丫子,耷在箱口上直扑腾。
一切发生得太快,冯氏他们都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后,姜家人赶紧跑过去看,就见小糯宝正在箱子里倒立着,脑袋瓜还夹在两堆中间。
现下她屁股用力往外扭着,急于脱困,小脸都憋红了,那叫一个狼狈。
这画面莫名喜感,丰年和丰虎一时没憋住,都噗嗤笑出了声。
姜丰泽可是心疼坏了,抓住糯宝双腿,往上一提,这就来了个“倒拔垂杨柳”。
绕是姜丰泽不敢用力,可糯宝的羊角辫还是被本夹了一下,方才还白豆腐似的小脸,这会子疼得红彤彤的。
小糯宝被“拔”出来后,忙大口喘了口气,然后就搂住三哥哥,委屈得直往他颈窝里钻。
姜丰泽拍着妹妹后背,好生安抚:“好了好了,得亏里面本多,帮你挡了下,不然你这么大头朝下,脑袋非得撞上箱底磕破不可。”
见小糯宝没有伤着,就是被夹掉了两根发丝,姜家人都笑着打趣,咋让学点字就给孩子吓成这样。
“看来妹妹不想读也不成了,这都直往箱子里栽了,不就是天定的缘分吗。”姜丰年一边笑着,一边把里面的理好。
姜丰虎捂着肚子,拍着手道:“哈哈刚才妹妹一下子就没影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要不是看到她那可怜小脚,谁能知道是掉箱子里了!”
丰苗也嬉皮笑脸:“三哥拔妹妹出来,那姿势跟拔萝卜似的,看来平日里咱家地里萝卜没白拔,关键是还能用来救妹妹呢!”
大人们都被说得更发笑。
就连炕上的小春哥儿,也像是被感染到,一直嘿嘿喷着口水。
小糯宝本来就窘,现下一听更气鼓鼓了,干脆把脸埋在丰泽肩上,弓着后背像个虾米,说啥也不肯理大哥他们了。
本来要她识字就心烦。
现在还要被笑,真是更烦了!
小家伙耷拉着脸颊肉,小奶音哼哼唧唧着,故意把脸捂上,气得耳根子都红。
冯氏一看闺女委屈,赶紧收起笑脸“装好人”。
她这就抬腿,给了丰年、丰虎、丰苗一人一脚:“去去去,谁许你们笑我闺女,没看着这箱子碍眼,还不快给拿出屋。”
姜丰虎直摸后脑勺。
可这箱子,明明是娘自己拿进来的啊……
不过他可不敢嘴硬,趁着娘没有再赏一脚,忙和丰年一人抬着一边,这就把箱子挪回了地窖。
借着生气的劲儿,小糯宝睡了整整一下午,以为自己都“失足”了,娘就能暂且不提识字的事。
可等她睡醒爬起来时,却见冯氏已经把蒙学材,和两本幼儿字帖,放在了窗台上。
“娘,你好狠的心,糯宝的心痛痛!”小糯宝可怜地垂着小脸,嫩声嫩气地抗议着。
冯氏也不想逼着闺女。
可仙泉居地方大,人又多,她实在放心不下糯宝总过去,便只好哄着安抚。
“要不咱折中一下,以后你上午就在房前屋后玩,闲了就识几个字。想去仙泉居的话,就等下午娘不那么忙了,跟娘一起过去,在娘眼皮子底下待着,行不。”
那边的客人大多是上午入住,且女客泡汤泉也需冯氏张罗,所以上午实在太忙,冯氏真怕自己看不过来闺女,又不放心让家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