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听。
吧嗒了两下烟锅子就笑。
“管它啥辈分不辈分的,她想咋叫咋叫,你们可不许管!只要小糯宝乐意,就算让我叫她爷爷,叫祖宗,那都照样行!”
众人听了,立马笑作一团。
冯氏一脸“你们就宠她吧”的神情,心里面别提有多舒坦。
小旺福一看姥爷心情大好,贱嗖嗖地吐着舌头:“嘿嘿姥爷,我比糯宝妹妹还大四五岁呢,那你也喊我一声祖宗听听呗。”
村长一口白烟吐出来,抓着烟斗就朝他腚上抽:“小兔崽子,这两天没工夫收拾你,我看你是要上房揭瓦啊!”
在旺福嗷嗷的哭声,大人们笑得更大声了,老人堂也终于收拾得快要差不多。
就在这时,大房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喊叫。
“天爷啊,谁许你们动的!”
“我家大河的房子,你们凭啥拿来给些老不死的住!”
姜老太太听到风声,赶紧就让姜大海给她背了过来,一看老李头他们就要住进去,这老太婆急得脸都白了。
这时,姜大海也过来黑脸大喊:“村长,你们这是啥意思?就算我二弟出事了,这也是我们姜家的宅屋啊,你们凭什么动。”
就知道他们会来,小糯宝早有准备。
她伸出小白手,扯了扯村长的衣兜。
村长立马懂了,放下还在挨揍的旺福,就从衣袄口袋里,摸出一纸村规出来。
“凭啥?就凭这个!姜家老大你也上过几年私塾,识过字的,自己读读吧。”村长把东西递了过去。
“啥啊。”姜大海忙拿来一看。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五条村规。
前四条是村里原就约定俗成的。
只有最后一条是新添的。
“村中凡有沾染命案者,败坏村风,其房契田地……一律充公进村?!”姜大海刚一读完,眼珠子就惊得要瞪出来。
“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上面的村规,是咱村族会新定下的。”村长盯着他道:“像姜大河这种的,房子和地就该归村里所有。”
眼见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就知是村长刚让张秀才写下的。
姜大海一口气上不来,手都快抖了:“村长,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凭啥你们说这是规矩,全村就都要守着啊!”
村长冷下脸来。
“不然我成立村族会干啥!要是你不乐意守这规矩,大可搬出大柳村,找个你满意的地儿去!”
在南纪国,乡下人的纷争,城里的官老爷可是懒得管。
这便使得,村长和村族会的威严,有时甚至要大过天。
姜大海哪里能反抗得了村长。
姜老太太更是憋屈得想呕血。
她死死捏着儿子肩膀,眼珠子扫到冯氏和小糯宝,就呲牙咧嘴地大啐一口。
“抢我家房子,定是那死丫头还有那死寡妇出的主意!咱村真是要完啊,堂堂村族长老,竟让个孩子和妇人当,咋不来个雷,劈死这乱来的娘俩!”
这话一出,村长和乡亲们都红了眼睛。
敢骂小糯宝?
敢骂他们村族会最尊贵的小长老?
简直找揍!
“你个老虔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啥呢!”刘婆子咣的一下扔掉抹布,撸起袖子便喊:“乡亲们,这种人该不该打!”
“该!”
“打!”
喊罢,众人这就拎着柴棒、扫帚,朝姜大海母子俩冲了过去。
妇人们对着姜老太一通抓挠。
汉子们看准了姜大海,便是拳打脚踢。
到最后,姜大海被揍了满鼻子淌血,姜老太脸上全是血痕,红裤衩都被撕了出来。
这娘俩想跑又跑不掉,只能服软求饶。
看着狼狈不堪的二人,小糯宝咬紧一口小白牙,现在这顿好打,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等入了夜,她还要给爹试试“真凶”呢,那时候,才真有他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