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是事与愿违,这一行人遇上了刺杀,在赫连廷差点被刺中时拉了他一把,救了他一命,但刺客却一脚将他踢开数丈远,原本就重的伤更重了,还诱发了体内的毒,一发不可收拾,在行程中他得知所救的领头男子是赫连啸老将军的孙子赫连廷,排行第三,此人看着高大粗狂,但心思却简单直白,一点也不似大家族内的子弟,有些过份的单纯,赫连廷将他视为他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要报救命之恩,带他进了凉州当独安排了一个院子,请了无数大夫过来查看,对于自己这个身体他也深知多少大夫也无济于事,但是他也拒绝不了这么一个至纯的人对他的关心,多少年没遇上这样单纯只为他好的人了?他都记不清了,与他相处下来真是让他全身心放松。
反正自己对外也是失踪状态,也不会有人想到在南疆失踪人却到了北蒙,便对赫连廷瞒了身份,只告知他叫玉苏,被仇人追杀暗害才导致一身的伤和毒,只有这样届时如若身份被发现也不至于牵连到他,只当是他利用了赫连廷,赫连廷倒是个仗义的,都没问他是哪国的就将他安排在这个宅院,让他不必担心他身上的病,会找人救他的。
只是自己已经病得不良于行了,还没机会联络到他的人,就是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到被人发现身份的那天了;没错,此人就是在南疆圣地失踪的南陵宿国公世子宿遇,机缘巧合来到了北蒙凉州,迷迷糊糊的他忆起过往又昏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宁安起来将宿遇背上的针全部拔除,再将他翻年糕似的翻了过来,在他胸前又扎起了针,扎完后让阿紫去休息一下,今晚都没休息好,本来阿紫还担心她饿,说去准备些吃的,宁安说待会赫连娇英会来,让她去准备,一下子换了地方可能这里的吃食不合她们的意,赫连娇英总能准备到好吃的,阿紫一想也对,跟外间的侍女交待了若赫连娇英过来,请她去准备吃食,然后她上了软榻休息了,太困了。
施针这活太耗她精力了,宁安坐床边自己边按着手指边吐槽:哎,这什么人嘛?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赫连廷你欠姐姐这个人情欠大了,真的是。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宿遇在这个时间醒来了,只是全身还不能动,缓缓睁开眼后看见一个着绿色冬装的少女正坐在床边,用双手撑着头左边摇摇右边晃晃,还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待瞧清她的模样后脱口而出说道:“是你?”
宁安此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见他醒来的第一句竟然搞得他们好像很熟似的,问道:“你认识我?”
“有过一面之缘。”宿遇答道,他记忆犹深的是她右眼角下方的那颗红痣,他的确在纳也镇的城楼上见过她一次。
“哦,那就怪了,我没见过你,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儿我若是见过了,肯定有印象的。”宁安回想他会在哪里见过她呢?往日她都是男装示人,只在南疆和南陵边境有着过女装,那么他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她的,而且她都有稍微改变了一下她原本的样貌,他见到的应该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
“是你救的我?你是北蒙人?”宿遇躺着问道,声音很是嘶哑,活脱脱一副病娇美人的模样。
“你既见过我,那肯定不是在北蒙见的,你是南疆人,亦或是南陵人?”宁安见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看向她的眼神淡淡的,眼睫毛很长,细看之下,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宁安想逗逗眼前的病美人,看他能不能在失态下告知自己在哪见过她,还故作随意的坐近了一些欣赏起他的眼睛来。
宿遇见眼前的女子如此大胆的盯着他的眼睛打量,毫不掩饰她的欣赏,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但自己全身又不能动,眼角扫过自己扎满银针的前胸,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窘态,眼神也有些闪躲,不过只是一瞬便调整过来与她直视。
“呵呵~~~~~”宁安见他这么快就调整好他自己的心态,便笑出声来,看来自己这女流氓的样子对人家不太管用,接着说道:“玉公子?据我所知南陵没有姓玉的世家,而南疆姓玉的世家可没有你这样的美人儿,据公子这双平日习武的手,肯定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家族里出来的子弟吧?所以你不应该姓玉吧?”
“姑娘好眼力,光凭一双手就可如此推测,可见平日是见多识广的。”宿遇打着太极道。
“你也别捡着好听的恭维我,姐姐我不吃这套,也不想了解你到底是谁,只是有人在这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晚求医,这会回家领家法去了,你得对得起人家这一跪之情,别给人带来麻烦就好!”宁安暗戳戳地将赫连廷求医的事说给他听。
“赫连廷去跪求的?你是鬼医?”他前几日听赫连廷说起过鬼医在为赫连丹诊治,他想去求,但赫连啸禁止任何人靠近,据说鬼医脾气不好,这会呆在这的这个小姑娘会是鬼医?
“赫连廷对你是真不错,竟然连鬼医都告知了你,你们俩一个二傻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一个病美人,藏着一肚子心思八百个心眼子,真是天生的一对!”宁安见宿遇说话遮遮掩掩,一点也不坦率,不想再跟他绕圈子,讽刺道。
“休要瞎说!”宿遇有些被她的言语震到,这丫头在开什么玩笑呢,怎么能将他与男子放在一起说天生一对?难道羽澈就喜欢这样的?那日在雍城关的城楼上他是见过羽澈看她的眼神有多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