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个子不过人的大腿,估计就三尺高。”
周治举着板子上下比划一下,大致把人的个子比出来。
谢芸看了看,忽然问:“殿下觉得这人是男是女?”
周治摇摇头,“说不准,男女都有可能,也许男女都有。”
“两个人?”
谢芸不解,问:“可上次我碰见的两个女娘个子不矮,手也没这么小,她们两个不可能的。”
“所以我说不确定男女,不确定人数。”
周治随手把板子丢一边,“而且我们也不能仅凭这两个手印就确定凶手一定是矮子。”
话音才落,忽然外面响起一阵鸟叫声。
“是姑获红鸠!”
谢芸猛地跑到窗边,刚打开窗,就看见那只姑获站在竹篱笆上。
“什么?!”
清明急急忙忙跑出去,“姑娘!这鸟长得好吓人!”
但等谢芸追出去的时候,姑获鸟已经往林子里飞去了。
“这姑获鸟成精了!大白天也敢出来!”
谢清也听见姑获鸟的叫声,跑过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块染血的粉布。
“方才我在厨房找到这布,这姑获鸟一下冲进来,我就往灶台里躲,它没找到,就在外面乱叫起来!”
谢芸飞快地看了血布一眼,立马往外跑,很快,她就追上姑获鸟。
突然,她脚下一空,身体直挺挺落了空,整个人重重砸在深坑里。
许久,谢芸挨过头晕眼花,勉强撑着地坐起来,借着头顶暗光,她才看清四周环境。
到处都是洞口,看着四通八达,不知通往何处。
“姑娘……姑娘……”
清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在这!”
谢芸慢慢站起来,冲着洞口大声喊着,“地上有洞!有一个很大的洞!”
没一会,清明就看见凹下去的洞。
“快快快!姑娘在这!”
清明叫人赶紧去找绳子来,自己半趴在洞口边,一看,就见谢芸在底下。
周治带着谢清刚好也赶到,周治立马找了一根手臂粗树枝,插在洞边,就跳了下去。
“殿下你下来做什么?”
谢芸有些无语,底下本来就窄,她一个站着就比较尴尬,现在好了,周治还挤下来。
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让谢芸格外不舒适,那种从里到外的厌恶感蔓延到谢芸全身。
“这些洞口通到何处?”
周治往后靠一些,伸手往一处洞口摸了摸,里面很湿润,土也是黏腻的,说明附近有水。
谢芸摇摇头,“我也刚掉下来没一会,没功夫查看。”
“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周治鼻尖耸动,往四周嗅了嗅,说:“除了你身上的冷香和我身上的檀香,空气中还混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谢芸仔细的闻了闻,说:“不只是有血腥味,还有一股奶味……嗯,羊奶的味道。”
“既然都找到这一步,剩下的就是排查附近丢羊或者养羊的人家,就知道这果园到底如何了。”
说完,周治双臂撑开,一点点往上挪,然后抓着树枝一下就上去了。
谢芸抬眼看了看,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最近几日都未曾好生歇过,旧伤添新伤。
若是往上爬,伤口肯定要裂开的。
可要是不爬……只怕她身上的伤要暴露了。
“姑娘!绳子来了!”
下一刻,清明就把绳子丢下来。
谢芸顿时松了口气,刚扯绳子往腰上栓,忽然,她听见身后的空洞传来低低的哭泣声!